圣心国际医院,骨髓移植手术专用通道入口。
空气仿佛被抽干,冰冷而稀薄。刺目的“手术中”红灯亮起,如同一只冰冷的眼睛,漠然地注视着门外。顾淮深高大的身影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脸色苍白得如同手术室的无影灯,额角布满了细密的冷汗。他刚刚被从骨髓采集室推出来,手臂上还缠着止血带,巨大的虚弱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疼痛(并非生理上的剧痛,而是一种被抽离生命本源的空虚感)席卷着他。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这些。他所有的感官和意志,都死死地锁定在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上。里面,正进行着一场关乎林晚生死的战斗——将他体内刚刚采集的、饱含着他绝望赎罪之意的活性骨髓造血干细胞,输入林晚那濒临衰竭的身体里。
“晚晚……撑住……求求你……一定要撑住……”他无声地祈祷着,嘴唇因为紧张和虚弱而微微颤抖。每一次心跳,都像在刀尖上跳舞。这份用生命献祭的救赎,能否唤醒她活下去的希望?能否……弥合那深不见底的恨意深渊?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他必须做的。
周正和几名顾家的核心保镖沉默地守在一旁,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顾家老宅深处,那座象征着家族权威与铁律的古老建筑——静思堂(家族祠堂兼执法堂),此刻却被一种截然不同的、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所笼罩。
沉重的紫檀木大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和声音。祠堂内,只点着几盏昏黄的古老油灯,光影在肃穆的祖先牌位和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摇曳不定,投下长长的、如同鬼魅般的阴影。
顾鸿渊端坐在祠堂正中的太师椅上,如同掌控生死的判官。他换上了一身深黑色的中式长衫,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清癯冷峻,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古井,深不见底,却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威严和……冰冷的杀意。
苏晴被两名神情冷肃、气息彪悍的家族执法堂成员一左一右地“请”了进来。她依旧穿着那身柔美的珍珠白色套装,但此刻,那身衣服非但没有带来半分温婉,反而衬得她脸色惨白,如同精心描绘的假面。她的眼神不复往日的楚楚可怜,而是充满了惊惧、怨毒和一丝垂死挣扎的疯狂。
“爸……爸爸……”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强装的镇定,“您……您这么晚叫我来祠堂,是有什么……”她的话未说完,就被顾鸿渊冰冷的声音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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