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害怕?是不是……恨透了他这个“坏人”父亲?
他不敢去想。巨大的负罪感几乎要将他压垮。他伤害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个用生命爱过他的女人,一个无辜流着他血脉的孩子。他该如何赎罪?这沉重的罪孽,倾尽三江五海也洗不清!
就在顾淮深被无边无际的悔恨和痛苦淹没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护士走了出来。
顾淮深和周正瞬间像被通了电,猛地站直身体,急切地看向护士。
“病人情况?”顾淮深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难以掩饰的颤抖。
护士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但语气保持着职业性的平静:“顾先生,病人生命体征比之前稳定了一些,自主呼吸有所恢复,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但深度昏迷状态没有改变,脑部供氧和受损脏器的恢复是关键。目前……仍未脱离危险期。”她顿了顿,“另外,病人有轻微的无意识肢体活动,这是神经反射,不代表意识恢复。”
稳定了一些……仍未脱离危险……
顾淮深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瞬,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攥紧。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我……我能进去看看她吗?就一眼?我保证不打扰她治疗!”
护士摇摇头,语气不容置疑:“对不起,顾先生。ICU有严格的探视规定,非医护人员禁止入内。而且病人现在极度脆弱,任何外界刺激都可能造成不可预知的影响。请耐心等待,有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家属。”她特意强调了“家属”二字,目光却扫向走廊另一端——陈默安排的人正冷冷地盯着这边。
顾淮深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高大的身躯晃了一下,被周正及时扶住。他颓然地靠回冰冷的墙壁,无力地挥了挥手。连看一眼,都成了奢望。
护士转身回了ICU,厚重的门再次隔绝了两个世界。
顾淮深缓缓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走廊冰冷的灯光落在他蜷缩的身影上,投下一片孤寂绝望的阴影。这个曾经睥睨众生的男人,此刻在医院冰冷的走廊里,卑微得如同尘埃。
而在顾家老宅那间精心布置却冰冷如牢笼的儿童房里,另一场无声的宣泄正在上演。
保姆已经尝试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办法——温热的牛奶、柔软的毛绒玩具、轻声细语的故事……但童童依旧蜷缩在床角,紧紧抱着他那本厚厚的素描本,小小的身体如同惊弓之鸟,对任何靠近都充满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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