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咔嗒”响着,她想起阿木说过的话:“等绸缎织成,我要披在你身上,带你去看大漠孤烟、江南烟雨。”
可她等不到了。
第五更天,春桃倒在织机前。她手里还攥着半匹未完成的绸缎,指尖沾着冰纨的凉意。临终前,她梦见阿木穿着新衣,牵着她的手往桑林走。桑树上的桑葚红得发亮,她伸手去摘,却碰碎了一片月光。
春桃死后,被葬在桑田最中央。
第二年春天,青溪镇的蚕丝突然变了样。同样的蚕种,同样的技法,织出的绸缎却带着股冰凉的触感,坚韧得能挡住刀锋。镇上老人说,那是春桃的泪渗进了桑树,桑叶喂饱了蚕,蚕丝便浸了她的相思。
有人试着把这种绸缎叫做“冰纨”,说摸起来像春桃的手,凉丝丝的,却暖得人心发疼。
如今,青溪镇的桑田还在。每年清明,总有人看见穿红裙的姑娘在桑树下采叶,竹篮里装着晒干的桑葚。她的身影很淡,像团雾,可桑树上的桑葚却格外甜,甜得人想起一句没说完的话:“等我回来……”
而那匹未完成的冰纨,至今还挂在春桃的织机上。风过时,绸缎轻轻扬起,露出下面一行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字——是春桃用指甲刻的:“桑田成林,君归未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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