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又摸起一块瓦,"青溪镇北山的页岩瓦,晒足七七四十九天,压得住脏东西。"他蹲下来,用瓦刀在腔子上划了道线,"你这腔子缺了块,可是被谁砍的?"
无头鬼的鬼火又弱了几分。
第三只鬼是个白衣女鬼,飘在房梁上,头发遮着脸,怀里抱着个襁褓。陈三早瞧出不对——十年前那家小儿子才三岁,哪来的大襁褓?他摸出墨斗,"唰"地弹出道墨线,缠在女鬼腰上。
"捆仙索?"女鬼挣扎着要逃,墨线却越勒越紧,"你...你欺负我没见识!"
"墨线要浸过公鸡血,"陈三扯了扯墨线,"再掺点朱砂,专捆你们这些冤魂。"他凑近女鬼,"你怀里抱的,可是你儿子的魂?"
女鬼浑身一震,襁褓"啪"地掉在地上,露出里面团成球的白布——哪里是什么襁褓,分明是团染血的婴儿肚兜。
三只鬼瘫在地上,鬼火忽明忽暗。陈三蹲下来,摸出酒葫芦灌了口:"说吧,十年前那事,到底怎么回事?"
吊死鬼抽抽搭搭开了口:"我是这宅子的奶娘。十年前东家去苏州收账,说要带回来块祖传的玉扳指。那天夜里,东家醉醺醺回来,手里攥着个红布包。我隔着门缝看见,二少爷...二少爷拿着刀冲进去,说'爹你坏了规矩,这玉扳指该是我的'......"
无头鬼接上话:"我是二少爷的书童。那玉扳指是老夫人留给长房的信物,二少爷想独吞。他砍了老爷,又逼我帮他藏尸,说不然就杀我全家。我躲在柴房,听见夫人哭着说'阿福你快跑',可等我再出来......"
白衣女鬼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夫人发现老爷死了,要去报官,二少爷把我推进井里,说'死无对证最好'。我抱着小少爷的肚兜往下沉,听见他在岸上喊'阿姐救我'......"
陈三听得攥紧了拳头。原来十年前的灭门案,是二少爷为了抢玉扳指,杀了亲爹,逼死书童,溺死丫鬟,最后自己畏罪潜逃。
"玉扳指呢?"陈三问。
吊死鬼指了指堂屋的供桌:"在...在佛龛底下。"
陈三摸出瓦刀,一撬供桌底板,果然露出个红布包。打开一看,块羊脂玉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内侧刻着"陈记"二字——正是陈三师傅的姓氏。
"这是我师傅当年给这户人家打的。"陈三叹了口气,"师傅临终前还说,这玉扳指该物归原主。"
天快亮时,陈三带着三只鬼去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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