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我家阿福是腊月廿八生的,那日下着大雪,稳婆说这日子最是金贵!"她从怀里摸出个红布包,抖开是一张泛黄的纸,"这是接生婆写的文书,上头还盖着县衙的印!"
张县官接过一看,果然是青阳县正堂的朱印。那妇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金镯子磕得青石板咚咚响:"大老爷明鉴,我也是可怜这娃,见他独自在桥边玩,想着买回去养..."
"住嘴!"张县官把文书甩回阿秀怀里,"本官今日不看文书,只验真心。"他朝衙役使了个眼色,两个粗使衙役搬来根碗口粗的麻绳,"你二人各执一端,谁将娃拉到自己跟前,便是亲娘。"
阿秀愣住了,忙道:"大老爷,这可使不得!娃骨头嫩,拉坏了可怎么好?"
那妇人却立刻扑过去攥住绳子,指尖掐进麻绳里:"大老爷放心,我力气大,定能拉过她!"
张县官点了点头:"开始!"
一声令下,那妇人立刻弓起身子往后拽,麻绳在她掌心勒出红痕。阿福疼得直蹬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小嗓子哭哑了:"娘...娘疼!"
阿秀攥着绳子的手直发抖,望着阿福通红的小脸,眼泪啪嗒啪嗒掉在青石板上。她想起上个月阿福发疹子,她整宿抱着他烧水擦身;想起他第一次喊"娘"时,声音软得像;想起今早他追蝴蝶时,小短腿儿跑得歪歪扭扭...她咬了咬牙,松开了手。
麻绳"唰"地弹回,那妇人没防备,一屁股坐在地上,金镯子摔进了泥里。阿福扑进阿秀怀里,小脑袋蹭着她的衣襟,抽抽搭搭地说:"娘,疼..."
张县官看着这一幕,嘴角浮起笑意。他走下公堂,亲手扶起阿秀,又朝那妇人冷笑道:"你方才只顾拉扯,可曾听见娃哭?真正的亲娘,唯恐伤着孩子半分;你这等贪心之人,眼里只有利,哪看得见娃的疼?"
那妇人瘫坐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堂下的百姓哄然叫好,二丫挤进来拉着阿福的手直乐:"我就说这是阿福哥哥!他昨天还分我半块糖糕呢!"
张县官命衙役把那妇人的金镯子收了,又取出五吊钱罚她:"这钱拿去给阿福买糖吃,再写张悔过书贴在城门口,往后不许再做这等昧良心的事!"
散了堂,阿秀抱着阿福往家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阿福趴在她肩头,指着天边的火烧云喊:"娘,云像糖糕!"阿秀笑着应他,眼泪却又落下来——不是为方才的惊吓,而是为这世间的好官,为这人心的真假,原是能从一滴泪、一把力里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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