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它浑身是血,左眼的伤疤还在淌着脓,嘴里叼着把带血的刀——正是当日劫匪刺他的那把。“主人,跟我走。”黑虎用脑袋拱他的手,爪子在地上扒拉出一道道白痕。沈万山忙爬起来,跟着它往牢门走,可那门明明锁着,黑虎却像没看见似的,一头撞上去。“哗啦”一声,门闩断了?沈万山揉了揉眼,再看时,黑虎已不见了,只剩地上一滩血,还有几缕黑毛粘在门板上。
第二夜,黑虎又来了。这一回它嘴里叼着根绳子,绳头系着块玉牌——那是沈万山去年在苏州买的,刻着“万山通宝”,后来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主人,拿着这个。”黑虎把玉牌往他怀里塞,沈万山接过来,触手温热,分明是刚从人身上摘下来的。正待细问,忽听牢外传来脚步声,黑虎“嗷”地一声窜出门去,就听外面传来惨叫,再没了动静。
第三夜,黑虎来得更凶。沈万山刚合眼,就觉脸上湿漉漉的,睁眼一看,黑虎正用舌头舔他的脸,爪子拼命抓他的被子。它身后跟着七八个影子,都是那日被黑虎咬过的劫匪,此刻正跪在地上磕头:“犬爷饶命!犬爷饶命!”沈万山想说话,喉咙却像被人掐住了。黑虎突然转向牢门,前爪搭在门板上,一下、两下,木头上渐渐出现深深的齿印。沈万山凑近些看,那齿印足有两指深,木屑簌簌往下掉,仿佛再用力些,就能把这牢门拆个干净。
“砰!”牢门突然被撞开。沈万山吓了一跳,就见两个狱卒举着火把冲进来,其中一个指着门板尖叫:“快来看!这狗爪印子!”另一个凑近些,倒抽一口凉气:“这得是多大劲的狗?普通土狗哪能抓出这么深的印子?”沈万山忙爬过去,就着火光看,那印子果然深得惊人,连木纹都被扯断了。
说来也巧,就在那夜,钱塘江畔的官府突然抓了个抢劫杀人犯。那贼人本是钱粮商的远房侄子,因分赃不均,和钱粮商动了手,失手将其杀死。审讯时,那贼人吓得屁滚尿流,不仅招了杀人的事,还把钱粮商买通他伪造货单、陷害沈万山的事全抖了出来。原来那船工根本没偷运铁钉,是钱粮商买通他把铁钉扔在沈家码头;伪造的货单上的印章,也是钱粮商找刻工仿的,刻工喝醉了酒,把“沈”字多刻了一横——这细节只有沈万山和账房知道,偏那账房早被钱粮商买通,死咬着不认。
县太爷本就怕钱粮商的势力,如今见真凶落网,又查实了货单上的破绽,忙把沈万山放了出来。沈万山出了牢门,天已蒙蒙亮,他跌跌撞撞往家跑,路过沈家弄后园时,脚步猛地顿住——那座“义犬冢”前,不知何时多了堆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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