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死寂与刺骨的冰冷中,如同被冻住的溪流,缓慢得令人窒息。陆霄凛背靠着冰冷的金属货架,货架上堆积如山的物资箱投下的巨大阴影,如同冰冷的棺椁,将他和其他队员完全吞没。
脚下的水泥地面,寒气透过厚厚的作战靴底,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持续不断地刺入脚心、脚踝,顺着腿骨向上蔓延。
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在这巨大的、缺乏任何热源的钢铁空间里,被无限放大。队员们如同被镶嵌在冰层里的化石,保持着各自警戒的姿势。手指早已冻得麻木僵硬,几乎感觉不到扳机的存在。
每一次细微的移动,作战服摩擦着冰冷的货架金属棱角,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片死寂中被无限放大,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每一次呼吸,白色的哈气在夜视仪幽绿的视野里凝成一小团模糊的白雾,又迅速消散。鼻腔和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刺痛。
“滴答……滴答……”
远处,那不知源头的、极其微弱的水滴声,如同冰凉的秒针,一下,又一下,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它成了这片死寂世界里唯一的参照物,残忍地丈量着时间的流逝。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
老赵的位置在陆霄凛斜前方约五米,同样隐没在货架的阴影里。
他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枪口纹丝不动地指着预判敌人可能出现的方向。只有他那双在夜视仪后微微眯起的眼睛,偶尔扫过手腕上夜光表的微弱荧光,显示出时间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十七分。
“头儿,”老赵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传来,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被寒冷浸透的沙哑,“快两小时了……会不会……情报有误?或者那孙子今晚不来了?”
陆霄凛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身体同样冻得有些僵硬,但那双眼睛,在幽绿的夜视仪视野后,依旧如同最精准的标尺,锐利地扫视着前方通道的每一个角落,侧耳倾听着任何一丝异响。
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混合着甜腻与苦杏仁的化学气味,如同最恶毒的幽灵,始终在鼻尖萦绕不散,提醒着他目标就在这里,危险就在这里。
“沉住气。”陆霄凛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波澜,“‘鸟食’的气味还在。王强今晚值班记录在册。
除非他死了,否则一定会来。”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他背后的人,等不了那么久。等着!”
命令简短而有力,像一剂强心针注入队员们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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