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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惹得他不快。
委屈和这点刚冒头的暖意拧巴在一处,冲得她喉头发哽,不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扭过脸去,手里那缕丝线缠得更紧了。
“还气什么?”文许言放下荷包,抬眼瞧见她那副分明写着别扭的小模样,眉头习惯性地蹙起,声音里也带上了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处理公务般的直白,“你怎么也学了后宅女人那套,有事不好好说事,就耍脾气叫人猜,平白的费精神。”
“我没有!”杨青青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回头,声音拔高了,眼圈却微微泛红,带着点水汽,“就是主君你不好!”这话冲出口,带着点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娇蛮。
“我哪里又不好了?”文许言被她这没头没脑的指控弄得有些无奈,身子微微前倾,试图讲理,“你跟我说香囊丢了,我今日就去给你打听,前前后后问了多少人?你每次但凡跟我说个明白,我什么时候糊弄过你?”他语气平平,只是陈述了事实。
这话像一根针,轻轻戳破了杨青青心里那个鼓胀的、装满了委屈的气球。
她怔了怔,细细一想,似乎……确是如此。
香囊丢了,他去找了,以前她想要什么小玩意,他也会设法弄来,是她自己憋着,没把话说明白。
那点拧巴劲儿瞬间散了,只剩下昨夜冰凉的委屈急需倾吐。
她垂下眼,声音低下去,闷闷的说道,“你昨夜回来后,倒头就睡,也没理我……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不想理我了。”最后一个字,轻得像叹息。
文许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心头那点因她莫名闹脾气而起的不耐,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好笑又无奈的疲乏。
他放松了肩背,靠回椅背,语气也软和下来,“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昨日是累狠了,这几日格外忙碌,太后过大寿,〈六库全书〉也修了一半,皇帝要看的,所以我也忙,你别总把我想得那般无情。”
他话音未落,杨青青心里那片冰封的委屈地,霎时春水消融,只剩下满满当当的心疼。
原来是这样!她竟为了自己那点小女儿心思,错怪了他,还让他拖着疲惫回来受她的冷脸!懊悔和关切瞬间涌了上来,淹没了所有的别扭。
她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几步绕过小几,凑到他身边,声音又软又急,“主君,你现在累不累?腰背还酸吗?青青给你捏捏肩,揉揉好不好?”说着,温热的手指已经试探地搭上他的肩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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