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成曾经的杨青青,哪里有这么好说话,可现在,她也在长大,总不能一直把自己当孩子看待吧。
守在门外的秋叶听到杨青青吩咐,应声而入,端着一盆温水进来,盆沿还搭着干净的棉帕。
她低着头,脚步放得极轻,大气也不敢出,显然也感觉到了屋内不同寻常的低气压。
她将水盆放在盆架上,便迅速退到了一旁的角落,垂手侍立,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杨青青定了定神,走到盆架边,她拿起棉帕,浸入微温的水中,指尖触到水的温度,才感觉自己冻僵的身体稍微活过来一点。
她拧干帕子,水珠滴滴答答落回盆里,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她走到文许言面前,踮起脚,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脸颊。
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讨好和试探,帕子拂过他紧抿的唇线、挺直的鼻梁、带着冷意的眉眼。
盥洗完毕,文许言脸上的戾气似乎也随着水汽蒸发了。
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杨青青,目光在她眼下的乌青和毫无血色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
那眼神里,终于又浮起一丝杨青青熟悉的,带着怜惜的温和,只是这温和里,似乎掺杂了些别的,是更复杂难辨的东西。
“你昨儿照顾了我一宿?”他开口,声音低沉了些,也软和了些。
杨青青低着头,手里无意识地绞着那块湿帕子,指尖被水浸得冰凉。
她鼻尖猛地一酸,所有的委屈、疲惫、后怕和被强行压下的疑问,都因为这简单的一句问话而重新翻涌上来。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闷哼:“嗯。”
文许言伸出手,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落在了杨青青的头顶。
那掌心带着他惯有的,令人安心的温度,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道,像对待一只受惊的小猫,揉了揉她有些凌乱的发顶。
这久违的亲昵动作,像是一剂强效的药,瞬间抚平了杨青青心中那刚刚被撕裂的痛楚边缘。
“等下好生歇着,”他的声音放得更缓,带着一种近乎纵容的温和,“若是有人叫你做什么,你也别去。”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维护,“这是命令,就说是我许的。”
那温暖的手掌,那低沉的话语,尤其是那句“就说是我许的”,像是一股滚烫的暖流,猛地注入了杨青青的心。
昨夜被那一声声“芳儿、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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