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儿撕扯开的巨大伤口,本已痛得麻木了,此刻又被这迟来的安抚猛地掀开了痂壳,心底冒出的是更加尖锐、更加汹涌的委屈和怨愤。
她猛地转回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攫住文许言,里面像是燃着两簇幽暗的火苗。
积蓄了一整晚的憋闷、痛苦和不甘,终于找到了决堤的出口,冲垮了她最后一丝强装的平静。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喉咙深处挤出那两个让她恨入骨髓的名字。
“你念着我做什么?你只管念着别的女人去!念着你的芳儿、彤儿啊!”
那两个名字,像两块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文许言的听觉神经上。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文许言脸上那点残存的温和与关切,如同被极北寒风吹过的水面,瞬间冻结、碎裂、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猛地从床边坐直了身体,脊背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股凛冽的、带着血腥味的寒意从他周身骤然间爆发出来,迅速弥漫了整个空间。
卧房里的温度仿佛一下子跌进了冰窖。
他看向杨青青的眼神,不再是方才的关切或无奈,而是变成了一种极其陌生的东西。
冰冷、锋利的气息在屋里蔓延,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甚至在那厌恶的深处,杨青青恍惚间捕捉到了一丝……类似恐惧的震颤?
那眼神锐利得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刮得杨青青裸露在外的皮肤都隐隐作痛。
“不许提她们!”文许言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是从结了厚冰的河床底下挤出来的,每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寒气,砸在地上,掷地有声。
杨青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近乎凶暴的反应彻底震住了。
方才那股不顾一切的质问气势,像被戳破的皮球,瞬间泄了下去。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肩膀,看着文许言那张瞬间覆满寒霜的脸,看着他眼中那毫不作伪的、深入骨髓的嫌恶,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攫住了她。
昨夜他醉酒时那一声声缠绵悱恻的呼唤,与眼前这刻骨铭心的厌恶,如同冰与火在她脑海里疯狂碰撞、撕扯,让她头晕目眩,几乎无法思考。
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只有文许言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在这片死寂中格外刺耳。
好半晌,文许言才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将那骤然爆发的情绪重新压回深渊。
他不再看杨青青一眼,猛地掀开身上盖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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