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猛地一刺,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这日子,过得岂止是好?简直是掉进了福窝里!不用受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鬼门关之苦,现成的孩子就养在面前,承欢膝下,日后长大成人,功成名就,还不得孝顺这个嫡母?
反观自己那亲生的……除了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丢脸和这要命的亏空银子,还剩下什么?
一股混杂着浓烈酸涩、深深嫉妒、无边懊悔以及……一丝不得不承认的敬畏与讨好,像打翻的五味瓶,在傅姨妈的心间疯狂搅动。
她看着我光鲜明丽、从容不迫的样子,再想想自己为了不成器的女儿焦头烂额、低声下气四处求告的狼狈,巨大的落差感让她几乎窒息。
当初……当初若是……
这个念头刚刚冒了个尖,就被傅姨妈狠狠地掐灭了。
不能想!也不敢想!越想,心口那被懊悔啃噬的洞就越大,越疼。
“姨妈?”我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再次响起,终于将傅姨妈从那汹涌的情绪漩涡里拽了出来。
傅姨妈猛地回神,对上我的眼睛,心头一慌,手一抖,杯中冰冷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她暗色裙子的膝头上,洇开一小片深痕。
她慌忙放下茶盏,掩饰着方才长久的失神和失态,强笑道:“啊…啊,诗文你说得是,是姨妈我一时想岔了。你姨爹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们自己的事,终究要自己担着,我…我是不该过多插手。” 语气干涩,笑容勉强。
我只当没看见傅姨妈的狼狈,依旧温和地应着,又拣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东拉西扯了几句。
傅姨妈心不在焉地应和着,只觉得坐在这水榭里,浑身都不自在,每一刻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捱到一盏茶喝完,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时候也不早了,府里还有事,我就不多叨扰你了。”
我也不挽留,温言道:“姨妈慢走。” 随即吩咐秋月道,“替我送送姨太太。”
傅姨妈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侯府,秋月恭敬地引着她往外走去。
穿过侯府那宽阔气派的庭院,一股凉风吹来,在这炎炎的夏日,傅姨妈还打了一个寒战。
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可那寒意,却仿佛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逃无可逃。
她脚步虚浮地走着,来时那股子为了女儿豁出去的劲头早已消散无踪,只剩下满心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说的空茫。
脑海里我那气定神闲的模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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