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剪子,慢条斯理地修剪着一盆长势极好的茉莉。
细碎洁白的花苞藏在翠叶间,散发出清幽的甜香。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我抬起头,目光掠过他沾了尘土的皂靴,再落到他脸上,语气平淡无波,如同在说今日的天气:“主君,可吃过饭了,杨姨娘刚才又来打听了一番?”
文许言的脚步在阶前顿了一瞬,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知晓了。
这反应,比我预想的还要寡淡些。
他起撩袍子,在我对面的石凳上坐下,目光扫过那盆茉莉,又投向庭院里逐渐深浓的夜色,显然心思并不在此处。
经历了上回的风波,在他心里早已掀不起半点涟漪了。
他始终觉得错在杨青青,她自己赌气走了,如今又自己回来,在他眼中,不过是任性过后又恢复了常态,顺理成章罢了,无需挂心。
我垂下眼,指尖轻轻拂过一片被剪下的茉莉嫩叶。
我看着那点鲜绿落在深色的泥土上,心头掠过一丝极淡的叹息,只为曾经那个张扬的女子。
平心而论,杨青青比赵芳华强上许多。赵芳华的爱,是烈火烹油,烧灼自己也灼伤旁人;而杨青青的爱,更像山涧清溪,澄澈见底,甚至还会笨拙地替对方着想,生怕自己给他添了麻烦。
这次负气而去,也不过是独自煎熬了些日子,便自己收拾起心情,重新回来了,她懂了些事,也懂得了转弯。
可惜,她终究不是赵芳华,死去的饭粒子再不好,也成了某些人眼里的白月光。
文许言在我这里用了晚饭,席间多是我在听他说话,他偶尔说起几句宫里新近的调动,语气也是平淡的,像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
饭毕,略坐片刻,他便起身告辞,道是乏了。
我送至院门口,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没入灯笼光晕之外的昏暗夹道里,再无别话。
侯府的夜晚很静,只听到远处更夫单调的梆子声隐约传来。
文许言走出荣曦堂院门不过数丈,夜风带着水塘边特有的湿凉气息拂过面颊。
夹道两旁高大的院墙投下浓重的阴影,就在他快要走到通往书房的岔路时,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刺破了这片寂静。
“主君。”那声音不高,却像一根绷紧的弦,颤巍巍地悬在夜色里,裹缠着太多分辨不清的东西。
委屈、期盼、埋怨、不甘,还有那压也压不下去的、滚烫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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