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弯腰捡起滚到洛乐脚边的签字笔,指节擦过她小腿外侧的瞬间,她下意识绷紧了肌肉。但男人只是将笔轻轻放在她文件上,笔尖朝向东南方——那是星沉集团总部的方位,也是他们三天前在律师事务所签署婚姻契约时,阳光照在桌面上的角度。
“凌晨四点的气温会降到15℃,”叶欢收拾托盘时,袖口闪过半角藏青色的布料,像是哈佛大学校徽的边缘,“你昨天在车库摔碎的那支钢笔,笔尖型号是万宝龙18K金F尖,我放在你西装内袋的备用笔换了EF尖,更适合签财务报表。”
洛乐的手指忽然捏紧了蝴蝶发卡,裂痕处的金粉簌簌落在会议记录上。她记得十二岁生日那天,在孤儿院的储物间捡到这支发卡,金属扣环上还缠着半根棕色的发丝。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叶欢母亲留下的遗物,却在火灾后的废墟里被烧出了裂痕。
“你似乎很清楚我的所有习惯。”她抬头,注视着叶欢镜片后那双总是带着温吞笑意的眼睛,忽然发现他左眼角下方有颗极淡的泪痣,在落地灯的光影里时隐时现,像颗没入夜色的小月亮。
男人低头整理托盘的动作顿了顿,指腹划过瓷杯边缘的弧度:“毕竟我们要做一年的夫妻。”他的声音轻得像蒸汽消散,“洛总,或者说,小乐——你小时候在孤儿院总把面包掰成月亮形状,这个习惯,现在还保留着吗?”
洛乐的后背猛地绷紧,蝴蝶发卡的链坠硌进掌心。这个只有她和院长阿姨知道的秘密,此刻从叶欢口中说出,像根细针扎破了她精心维持的铠甲。她看见他转身时,西装后摆掠过墙角的监控摄像头,角度精准得像是计算过的舞步——就像他刚才调整温控系统时,精准输入的24℃,正是她父亲忌日当天的室外温度。
会议桌上的素圈戒指阴影随着灯光角度变化,渐渐与蝴蝶发卡的轮廓重叠。洛乐伸手按住发烫的太阳穴,指尖触到桌面残留的咖啡渍,逆时针旋转的三圈痕迹还未干透。她忽然想起今早出门前,在玄关看见的场景:叶欢蹲在地上擦拭地板,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他围裙上绣着的“LL”字母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是她英文名的缩写,却在三天前的契约里,被他用极细的银线绣在了婚戒内侧。
“把第3仓储区的物流单全部调出来,”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包括三年前的旧数据。”手指划过桌面,将素圈阴影与蝴蝶发卡的裂痕重叠,“另外,让技术部检查所有监控摄像头的角度,尤其是——”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叶欢刚才站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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