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至,火光已漫天。
鹰嘴崖方向,滚滚浓烟直冲天穹,几处城寨堡垒已被秦军攻破。
哀嚎惨叫不绝于耳。
秦军“陷阵营”如钢铁洪流,一寸寸蚕食着鹰嘴崖核心的碉堡群,近战搏杀声如潮水起伏。
宁昭披挂玄铁重甲,半边面颊已被爆炸震波烧伤,焦黑蜷曲的头发贴在头盔边沿。
他一手执黑金阔刃长刀,一手握着满是血污的军旗,死守在碉堡最高处。
“死战!给本帅死战!”他嘶吼着,声音因过度咆哮而嘶哑,宛如垂死的兽在怒嚎。
他眼中已无退路,只有血与火。
营中亲卫几近战尽,军中补给断绝,粮草焚毁之后连焦黑的麦粒都成为抢夺之物。
如今能站着的将士,绝大多数已无副甲,衣衫破烂、满身血污。
靠着一口不甘与惊恐支撑在最后的碉堡上。
“将军!秦军再攻北面城墙,陷阵营已突入城内两重壕沟!三百余人——”
“把地火罐全拿出来!死也要埋几个!”
“将军!前线斥候传来消息,北荒疑似有军队在落鹰涧布防,但未有出击迹象!”
宁昭眼中寒芒乍现,冷笑一声:“宁凡……你还是不肯救我。”
他将血迹斑斑的长刀狠狠插在碉堡的青砖上。
仰头看着天边最后一缕残光缓缓没入云海,唇角咬出血丝。
“本帅若死,与你宁凡……共埋!”
话音未落,浓烈的火油气味猛然扑来,远处又是一记炸响——秦军的火箭雨已至!
……
天断关,风雪交加。
烽火台之上,宁凡负手而立,玄黑大氅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映着天边闪电的轮廓,恍若一尊古老青铜铸就的战神像。
荀破疾步登台,身后风雪几乎将整个人吞没。
“殿下!惊鸿密报已至——血鹰峡危在旦夕,宁昭已被围困至鹰嘴崖,秦军有绕道企图!”
宁凡垂眼不语,目光如刀,仿佛要穿透千里雪幕,看见那烽火燃起处的惨烈与狼烟。
片刻,他忽然转身而下,一步步走入中军大帐,声如风雷震荡关内:
“传令。”
“惊雷营第一、第二大队,火油营精锐,即刻集结,进入一级战备。”
“飞羽营,全体前出至落鹰涧,封锁所有通往天断关后方的要道,遇秦军先锋,无需警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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