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见苏浅浅写于页边的一行小字——
“黄藤常生于阴湿之壑,藤茎分节而疏,中空,叶尖细长,涂汁于火石,则火性为之一滞……”
哑嬷眉头轻皱,却并未多言,只冷冷地抖了抖手中的帕子,擦拭那书脊。然后,默然离开。
等她脚步声渐远,苏浅浅才敢缓缓吐出一口气。
手指压着书页一角,那隐约被特制墨水书写的字迹,在铜灯火光下悄然显现:
几笔纤细如毫的字,交错于正文行间,宛如误笔,却在她眼中清晰如星:
“星黄藤,汁液遇火则化雾凝脂,能扰火油,引信受阻,或为反制之机……”
她闭目,脑海浮现出当日在书库密室中惊鸿一瞥所见的旧工部笔记残页。
那上面所记,正是前朝某种曾用于“抑火”的试验材料,其中一项,就赫然有“星黄”之名。
她握紧手中笔,眼神中燃起一线微不可察的希望。
若此物真能扰惊雷之性,哪怕仅是部分效应,便已足够她与宁凡之间。
多出一线谈判的筹码;若能传出,便是死,她也甘之如饴。
铜灯摇曳,案前女子如画静坐,影子落于地上,仿若一株枝节未断、仍待春生的藤木,在寒冬深处,暗自聚势。
门外传来声响,随即,一道熟悉的、冷冽的女音传入:
“浅浅妹妹,近来安好?”
那声音如同掺了冰屑的银铃,带着温柔的外皮,却裹着最致命的刺。苏浅浅抬起眼眸,一瞬敛尽神色,起身施礼。
“月姊姊安。”
门被推开,秦如月身着银鼠皮褂,发挽如意髻,眉眼如画,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脚步轻盈而有力,身后两名女侍低眉顺眼,手中各持檀盒,一盒香饼,一盒香木。
“今日天冷,我特唤人送些暖香来,浅浅妹妹怕冷,素日又喜梅香,我便叫人调了香方,可要试试?”
苏浅浅柔声应下:“有劳姐姐惦记。”
秦如月一边走近,一边不着痕迹地扫视书案陈设与屋中摆设。
尤其对那案上的《草木本草辑遗》多看了两眼。
“这书……我小时候也曾翻过,觉得枯燥得很,浅浅妹妹竟能一看再看?”她随意笑着。
“浅浅无事,且文字平静,观之可安。”苏浅浅低头。
“嗯……”秦如月若有所思,忽而话锋一转,“那‘洗心苑’里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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