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目光转回案图,却在下一瞬骤然收紧了眉心。
他指向图上某一处:“这里……鹰涧北线的粮草驿道,之前有过一次补给延误?”
“是。”谢鸢神色一凛,取出记册,“上旬第三次冬粮派送,按图所定应抵雁石营,实际晚至三日,当时查报为途中积雪崩塌。”
“此事查过?”
“仅查了负责小吏与驿队,皆无异样。”
宁凡不语,只手指轻叩桌案。片刻后,他缓缓道:
“命宁楠彻查鹰涧北线所有军资通道,尤其是驿粮、符牒调拨。不得惊动太多将吏。”
谢鸢心神一凛:“是怀疑……内线?”
“蛛丝马迹不一定是蛛网,但蛛网,一定先有一根丝。”
语落,他唇角微沉,眼神似已穿透营帐,望向那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另一条战线。
苏浅浅此刻……身在何处?
从密室传讯后,她再无纸质消息传来。按理。
此刻应已返抵密营,然密线断续,信鸽一封未至,显然其中出了变数。
宁凡望向风雪,不语。
谢鸢察觉异样,欲言又止,终道:“殿下,若她……被困?”
“她不是容易困住的人。”宁凡淡淡一句,语气却不显轻松。
他转过身,重新站在帐门前,遥望关外黑雪弥漫。
那夜,宁凡未眠。
他一人立于营外小丘,风雪裹身不动,面容在火光与夜影之间映得格外冷峻。
他知这一夜之后,便是真正的风暴临境。
惊雷将启,天断将裂。
而他,也必须准备好迎接下一场血与火的抉择。
西风又起,夹着一缕凛冽寒意,掠过别苑高墙之上枯枝残梅。
大秦别苑深处,苏浅浅被囚的院落早已不同往日静雅。
红墙黛瓦仍在,梅树依旧枝瘦如铁,但那曾经散发着书卷与沉香气息的清和之地。
如今却笼罩在一层难以言说的压抑氛围里,仿若天地都被某种无形之手紧紧收拢,令人喘不过气来。
风掀起檐下挂帘一角,露出半掩的窗扉,窗后,是一间被反复搜查过的书房,整齐得过分,整洁得冷清。
苏浅浅坐在书案前,肩披旧青衫,乌发挽起,却未簪饰,素面朝天。
一如她心底此刻的清明与沉静。
她手中摊开一本泛黄古籍,正是《草木本草辑遗》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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