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越来越冷,雪也是一场接着一场,今年寺院没有打禅七,僧人们在这个冬天便清闲起来。
师父的禅房就总有人来拜访。
大师伯缘法身为住持,早晚课时要多严肃有多严肃,可到了这里就笑嘻嘻的,拉着师父谈天说地,竟说些不相干的。善纯就在他这里听到不少师兄们小时的八卦,他真没想到,现在那些如得道高僧一般的师兄,过去也会做出各种傻事。
二师伯缘尘来时总夹着经书,一坐就是半个时辰,同师父两人引经据典,探讨佛法。一到这时候,善纯都会轻手轻脚的出门,他佛学刚刚入门,这时宁肯在外面吹风,也不喜欢去里面让自个头脑昏沉。
而二师伯每次走,都会嘱咐一番,让他好生照顾师父。如果,他抚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发抖,就好了。
三师伯宁沐最特别,他来不分时候,有时早晨刚起,有时夜晚刚睡。反正兴致一起,就来了。就算大雪封山,他也能有办法弄些好吃的过来,那些素食特别美味,师父浅尝辄止,剩下的都便宜善纯和他一帮年纪不大的师侄了。
三师伯都知道,依旧乐此不疲。
至于善纯的几个师兄,来得也比较勤,但他们不会多待,坐上一会儿便会离开。
虽然一来客人善纯就要沏茶倒水好通忙活,可他还是希望来的人多些,起码师父似乎非常高兴,连中午用斋也会比平时多吃一些。嗯,吃药也更容易。
师父不喜欢御医开的药,他说这东西就是折磨人,根本没有作用。
善纯这个当徒弟的拗不过师父,却也摸索出了一套办法。
每当禅房来人的时候,他就赶快将热在炉子上的药端过来,然后,师父便会笑盈盈的接过一口喝干,连漱口的清水都不用。
若是没人,就困难一些,几次失败后,善纯学会了一招,端着药碗,就睁大眼睛盯着师父,将他看得没办法,也就皱眉喝了。
按师父的话讲,这叫卖萌。他不懂什么意思,可只要有效便是好手段不是么?
这个冬天很漫长,善纯以为师父这种古怪别扭的情况也会延续很长时间。但也许师父的话是对的,御医的要真的没用。
渐渐的,师父越来越瘦,用他新学的词,就是“形销骨立”。后来,就算三个师伯一起过来,师父的话也不多了。
春节来临前的一场大雪,师父躺在床上,要靠着善纯才能坐起来。但他的目光仍是清澈带着温度的,对着来探望的人,从未表现出其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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