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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起来一看字迹,闻云孙便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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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郑重了起来,重新点燃了烛火,也不拆那信,直接便要将它放到烛火上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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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才起,他却还是拍灭了,拆开信纸,在烛火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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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一别,十年未见。当时钱塘江畔曾与君议论时事,你守正道、我为叛逆,今而朕位登九五、北驱虏寇、复克中原,只待廓清四海、使天下重归正轨,恰需人厘定正道。社稷如同屋宇,赵宋根基早坏、梁柱早毁,修修补补,拐七扭八,你却在其中去求一个横平竖直,岂能求得?朕干脆推翻这屋宇重建,正需你丈量出个横平竖直。所谓王法、公道,乃至于国家强盛、万世太平,你所求的一切,亦朕所求。因朕自幼所学,恰是你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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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闻云孙眯了眯眼,只见后面一列字已经被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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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信纸,凑近烛光,隐约看到是“恰是你之所遗留”之类,其中似有“风骨”二字,其它便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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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略过了这一列被修改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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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你同样生于此、长于此,读同样先贤之学,合当有同样志向。朕深盼与你为国家民族之富强共伸大义。但不知有何理由相拒,愚忠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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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云孙放下信,抬起头看了看自己所住的这间屋舍,像是在看自己在大宋社稷里求横平竖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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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他找到笔墨纸砚,在深夜里独坐着磨墨,一边磨,一边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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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水越来越浓,已有些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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