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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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忍着脚踝上的剧痛,终于把自己的身子拉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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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岸上走回去,花的时间、力气,远远多过顺着江水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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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几乎觉得自己走不回去了,他嚼着不知道有没有毒的树叶,从下午走到傍晚,从傍晚走到黑夜,从黑夜走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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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数次都想干脆倒在地上一睡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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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响,逼着他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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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冠军,你是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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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李瑕看到了江边的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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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履蹒跚地走过去,值夜的护卫按着刀站在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忘了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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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形坐在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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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李哥哥能不能升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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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瑕蛮烦“李哥哥”这个称呼,他觉得傻,也觉得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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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这小丫头片子都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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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经历了一切,长途跋涉而归,听到有人在念叨自己,他还是无力地笑了笑,暂时允许了这个称呼,用他最后的力气,无比虚弱地回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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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李哥哥就是从天下掉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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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飞机掉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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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李瑕心神一泄,人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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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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