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状膏团!
豆大火苗紧贴膏体表面幽幽舔舐,发出微不可闻的“滋…滋…”吮吸声。灯光昏昧淤紫,将周遭惨白雪地染上不祥病色。那破喉戏腔的哼鸣,正是从驿站门洞后的黑暗中幽幽飘出。
“咳咳…咳…咳咳咳!”
阵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整个胸腔掏空在雪地上的咳嗽声,突兀地在驿站门后响起。紧接着,一个身形佝偻得如同折断老树根的矮小老头,裹着一件污浊破烂、沾满各色油腻冻雪的旧羊皮袄,颤巍巍地从门后阴影里蹒跚挪出。
他脸上沟壑纵横,皮肤是常年冻伤的酱紫色,被寒风割裂出无数细微血口。一双浑浊得如同凝结冰棱的老眼深陷眼窝,里面填满了刻骨的无边疲惫和一种更深沉、如同烙印在骨髓里的巨大恐惧。
他甚至没第一时间看林木生,只是哆嗦着枯柴般的手指,拿着一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脏抹布,极其小心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去擦拭一盏灯笼厚实窗格上凝结的霜花。
每擦一下,那灯内搏动的暗紫膏团便随之微微一跳,光影流转,老头的咳嗽也随之更剧烈一分,脊背弓得更低。
他仿佛感觉不到灯笼散发的微弱热量可以暖手,反而像被那淤紫光焰灼伤般,身体本能地向后瑟缩着避开微光。
擦了两下,老头似乎终于耗尽了力气,剧烈喘息着,布满冻裂血口的手死死捂住了嘴,指缝间溢出压抑粘稠的呜咽。这时,他才终于抬起那双浑浊如寒潭死水的眼睛,望向林木生这边。
麻木中带着一丝对外来者侵入“领地”的惊惶。
“外乡的爷…” 声音粗粝得如同砂纸磨过冻铁,“咳…雪…雪大鬼催命咧…要…要歇脚么?”
他喉咙里滚出几个字,那双深陷眼窝却死死盯着林木生身后深雪中留下的漆黑足印空洞,浑浊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仿佛那些黑洞里藏着能噬人的东西。
问完这句,他紧攥抹布的枯手更是攥得指节发白,青筋暴突。
驿站深处,那道沙哑悲切的戏腔哼鸣在风雪间隙中拔高了一丝,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老头的问话如同抛入深潭的石子,在林木生沉滞的心海激不起波澜。
他只沉默地杵在驿站破洞般的入口处,嶙峋的骨身承受着鬼骨盐的抽打,眼窝深处幽火明灭,无悲无喜,唯有那烙印深处的冰冷红芒死死牵引着他,锁着深处翻腾的戏腔,如无形的提线。
“咳…咳咳…”老头剧烈地呛咳起来,弓着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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