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无形的张力在流转。
一缕冰冷的、复杂的意念从安氏烙印中传递而来,清晰无比:利用(催动其怨火)已经完成,交易暂时结束。
她的怨恨(对噬亲者,对命运)并未消解。她对这盏灯、对林木生这个“灯奴”儿子的淡漠与潜在的控制欲依旧存在。
林木生费力地抬起头,望向下游河面。
蓑衣客和他的鬼渡船早已不知所踪。想必是在邪灯完成收押、力量彻底稳固散发的、融合了两种强大红衣厉鬼气息的恐怖威压下,明智地选择了退避。
天地间,唯余死寂奔涌的墨色冥河,与那轮永恒悬照的猩红血月。
邪异提灯在空中轻轻旋转,《阴煞嫁娘》的红光幽深妖异,《安氏灯仙》的火焰平静却更具压迫感。灯焰的光晕不再混乱,而是稳固地指向了远方低矮山丘深处一个深邃的隘口方向。
林木生咬着牙,用恢复了些许力气的双臂,支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从泥泞中爬起。
每一次筋骨的活动都伴随着清晰的嘎吱声和残留的刺痛,但他终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不再仅仅是“活着”,而是有了一丝“走下去”的力气!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烂不堪、沾满乌黑血污和深紫色冥河泥浆的衣袍。破损的皮肉下,焦黑被微弱的粉嫩取代,体内那如潮水般起伏的、清冷中带着一丝奇异灼热的生机在涌动,丹田那丝微弱却真实的气感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不息。
“‘鬼画师’的路……”林木生沾满血污和泥浆的脸上,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丝复杂的弧度,混合着刻骨的疲惫与劫后余生的顽强,“呵……画皮画骨难画魂,点灯引鬼……焚自身!”
他不再迟疑,目光投向那盏为他照亮前路的邪异提灯。
一步,拖着几乎不属于自己的腿脚,踏向那未知的丘壑阴影。
血月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单薄而倔强。身后,冥河奔涌不息,如同永不落幕的挽歌。而灯壁之上,两尊红衣厉鬼的图鉴在月光下冷冷对峙,一盏孤灯,承载着冰与火的劫难,向着更深的黑暗蹒跚而行。
冥河哀歌黯,嫁衣入图卷。
血火相劫引灯焰,焚煞破局借鬼威。
残躯幸得寒泉润,枯灯又添水煞光。
阴火同载一灯囚,百鬼录上名再添。
生息一线续歧路,血月再照前路寒。
鬼画师……借火烧身劫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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