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厮门大桥湿冷的江风,带着浓重的铁锈和淤泥腥气,拍打在脸上,却无法驱散你(林木生)骨髓里渗出的寒意。手臂上那股吸收自“桥灵”的冰冷气息并未消散,反而如同一条盘踞的冬蛇,在你皮肉下缓慢流动,带来一阵阵麻痹般的僵硬感。更让你心惊的是那股盘踞指尖的异样感——刚刚逃离那片索命钢索地狱时,你无意触摸了江边湿冷的铁索,那一刻,指尖下粗糙锈蚀的触感仿佛被短暂地…固化了?不,是你的指尖在触碰的瞬间,仿佛融入了那片冰冷死寂的钢索本身!一股微弱的、源自江水和钢铁本身的“禁锢”意志顺着指尖流入。
这便是“桥灵”的力量?掌控冰冷水铁,短暂固化接触之物?这诡异的能力非但没有带来安全感,反而让你更加毛骨悚然。七阁债的烙印,正在通过这种方式,更深地侵蚀你的本质。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防空洞,扑面而来的霉烂湿气和死寂让你打了个寒颤。王半瞎尸体的樟木箱静静蹲在角落的黑暗里,如同深渊的入口。昨夜那场与“巢”的爆炸性碰撞留下的满地狼藉依旧,烧焦的纸灰和尘土混在一起,踩上去嚓嚓作响,每一声都在提醒你与深渊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滋啦……”
手机震动撕破了寂静,屏幕幽光再次亮起,如同午夜坟茔的鬼火。
“桥拆得不错。下一个,该‘门神贴’了。地点:十八梯,石梯坎,老院门。”
十八梯!石梯坎!那是重庆母城最后的脐带,是梯坎连着吊脚楼、窄巷缠着旧光阴的老重庆根脉之地。老院门?斑驳的门神画像后,藏着何等凶戾的“门神”?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比任何一次都要浓烈。门神贴……本是守护之物,却被七阁债称为“鬼”,这背后意味着什么?是邪祟伪装门神,还是……门神本身化作了厉鬼?
正午的日头白晃晃地悬在头顶,却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照不进十八梯那片蜿蜒、陡峭、如同城市褶皱的阴影里。空气里弥漫着老木头、潮湿砖石、晾晒衣物特有的微尘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混杂着陈年香灰和油漆的驳杂气息。层层叠叠的吊脚楼顽强地贴着陡坡,窗户黑洞洞地对着狭窄石梯。喧嚣市声像被石阶吸收过滤,只剩脚步声在狭窄空间里敲出空荡的回响。
沿着仿佛没有尽头的陡峭石梯下行,光线愈发昏暗。石阶表面被鞋底磨得光润如骨,两侧斑驳脱落的墙皮下方,露出更古老的红砖青石。拐过一个陡峭的弯,地势豁然开朗了一小块平地,前方突兀地伫立着一道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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