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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止远重剑微颤,剑身自发低鸣,似在渴望饮血:“诺!”
程无涯最后抬手,袖中飞出一枚血色剑令。
剑令悬于殿顶,化作千丈剑影,锋芒直指北方。
“玄天剑宗,三万年来,剑未曾钝。
这一次——”
他的声音在剑意中扩散,传遍三十六峰:
“让魔道血祭,以正我剑名!”
殿外,万剑齐鸣,如龙吟虎啸;
夜云被剑气撕裂,露出背后一轮血月。
……
入夜,玄天剑宗后山,月华如练,松风低啸。
青璃道君的清虚洞府悬于峭壁之上,外有青竹千竿,竹叶映着剑光,森寒如水。
洞府内,一盏青玉灯只照出两人侧影。
青璃道君披月白道袍,半倚玉榻,指尖缓缓转着那柄青玉折扇;扇骨轻敲灯焰,发出极轻的“剥剥”声。
林止远坐在对面,重剑横膝,剑未出鞘,却压得灯焰斜坠。
沉默良久,林止远先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焦躁:
“师兄,凉州探子传回密报——秦枫已破元婴。
唐震、影魂、唐家大长老,三大元婴中期联手,被他一人逼退。
当日围剿,你我皆有份……如今,这笔账怕是要算到我们头上。”
青璃道君指尖一顿,扇面“啪”地合拢,灯焰随之一颤。
他眼波冷冽,似寒潭结冰:“短短四年,从金丹到元婴,还能力敌中期三人。
他身上若无通天机缘,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说到此处,他语气里第一次透出一丝懊悔,“早知如此,当初在宗派外就该不惜代价,一剑了结。”
林止远苦笑,握剑的手背青筋浮动: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以他表现出的战力,就算你我联手,也未必能挡得住。”
他抬眼,压低声音,“若他真杀上宗门,我们该如何自处?”
青璃道君冷哼,玉扇一展,霜雪剑气骤起,灯焰瞬灭又重燃。
“玄天剑宗立派三万年,剑阵森严,葬剑池、万剑冢俱在。
他秦枫再狂,也只是一介元婴初期修士,敢孤身闯山,便是自投罗网。”
话虽如此,他眼底却掠过一丝极细微的忌惮,顿了顿,又补一句,“况且,程师兄已决定唤醒葬剑池。
真要到那一步,他若敢来,便让他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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