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酒樽,发出清越声响。她目光如淬毒的箭矢,直直钉向人群中躬身而立的赵高——那人垂首时脖颈微弯,恰似前世朝堂上桀骜的姿态。
嬴政浓眉微蹙:“母后?”
“此次选拔,诸位尽显谋略。”赵姬缓步走下高台,环佩撞击声混着校军场未散的硝烟,“但哀家想起一桩旧事——昔年商君变法,立木为信,靠的是‘是非分明’四字。如今大秦求贤,更该辨清忠奸。”她忽然驻足,指尖划过蒙武腰间佩剑,“若有人刻意混淆黑白,颠倒曲直,该当何罪?”
场中空气骤然凝固。蒙武本能地按住剑柄,王离与李信对视一眼,手按在刀鞘上。赵高喉结滚动,额角沁出细汗,却强作镇定:“太后明鉴,黑白自有公论。”
“公论?”赵姬猛地转身,发间凤钗甩出冷光,“若有人位极人臣,却妄图以权势压下公论呢?”
她忽然对着身旁的小翠说道,“小翠”她对着小翠耳语了几句,不多时,小翠牵了一头鹿过来。
赵姬望着那头温顺的鹿被牵至校军场中央,鹿蹄叩击青石的声响,仿佛叩在赵姬的心坎上。前世记忆如潮水翻涌——金銮殿内,赵高指着鹿却称其为马,群臣附和的谄媚嘴脸,胡亥懵懂的眼神,还有大秦江山摇摇欲坠的惨状,无一不刺痛她的神经。
“诸位请看。”赵姬声音冰冷,抬手一指那头鹿,“哀家要你们如实回答,这究竟是鹿,还是马?”
蒙武毫不犹豫,踏前一步,声如洪钟:“太后,这分明是鹿!”王离、李信等人也纷纷点头,齐声附和。
轮到赵高时。
在这窒息般的寂静中,赵高开口说道:“臣……臣以为,这……这是鹿。”
赵姬冷笑一声,眼中杀意更盛:“你说是鹿?可在哀家眼里,这分明是一匹马啊?”她逼近赵高,一字一顿道。
赵高瞳孔骤缩,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裤腰。他扑通跪倒,额角重重磕在青石上:“太后明察!此兽有角分杈、四蹄细长,确是鹿无疑!”
“鹿?”赵姬突然俯身,凤冠珠串扫过他颤抖的肩膀,“当年商君徙木立信,靠的是天下人都看得见的铁律。如今你睁眼说瞎话,硬把马认作鹿,分明是在挑衅大秦律法!”她猛地直起身,袖中暗藏的金错刀“唰”地出鞘,寒光映得赵高面如死灰。
嬴政皱眉欲言,却见母亲眼神如刃:“政儿可知,朝堂最忌心口不一之人?”她扬起金错刀指向校军场高悬的秦篆“法”字大旗,“此人连眼前牲畜都敢颠倒黑白,他日若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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