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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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成长的代价，就是有一天，为了某样东西，或是利益或是权力或是财富，我们总会活成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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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每个男儿的梦想都是一生光明磊落，被人称颂敬仰，被人由衷的钦佩。一生策马奔腾，豪情万丈。一生潇潇洒洒，不负于人亦不被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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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就终究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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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生活在不只眼前的苟且，其实应该是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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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变成了男人，若想往上爬，一辈子都充斥着蝇营狗苟。成熟就是学会伪装，大方就是学会算计，稳重就是要学会吃人不吐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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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的崛起，刀光剑影背后是看不见的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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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不苟且，大概只有那些出身良好，不差钱可以不用看别人脸色的人，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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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五和朱重八，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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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一步一个脚印，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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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前途富贵，他们愿意做一切，甚至愿意和魔鬼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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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走上这一步的是朱五，卖给元军火炮，让运河运送物资，把其他义军当成棋子。刺杀，陷害，设计，密探，所有一切阴险下作的事，他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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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做，一边告诉自己，这是争天下，不是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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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做了，他却见不得朱重八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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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心里最后的那些高大光辉，转到了朱重八身上。他之所以当初没杀朱重八，就是想以后给他一个光明磊落，让后人扼腕叹息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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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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