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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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毛贵在雨中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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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他的头发，从他脸颊的胡须上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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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将军身上伤未好，如何能站在雨中！”说着，察罕亲手把斗篷盖在毛贵的身上，“去找个地方暖和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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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贵抬头，眼神中有真诚的动容，人心不是铁，谁不想被人抬举呢？谁不想被人看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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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毛贵凄然一笑，“小人从小吃不饱，被村里孩子欺负。父母早亡，艰难求生。俺这一生，真正拿小人当人的，只有李大哥，还有大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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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罕帖木儿温声道，“那就好好活着，你我二人以后还很长久，你好好为朝廷效力，本官自然不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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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世吧！”毛贵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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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察罕帖木儿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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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世再报大人的看重之恩！”雨中，毛贵大吼一声，骤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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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没有任何的兵器，可是一双铁手，却突然扼住了察罕帖木儿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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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自问弓马娴熟，可是被毛贵这么一抓，却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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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武艺是在演武场练出来的，而毛贵却是在死人堆里杀出来的，如何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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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贼，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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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贵，放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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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贵，放开我父亲，给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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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间，无数亲兵抽刀上前，围住毛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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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保抽出钢刀，大声喝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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