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老杨?你怎么了?”陈阳荣看着老杨的怪异举动心里发慌,询问出声。
老杨似乎是听不见他说话,嘴里不停嘀咕着什么,声音在海风里有些失真,陈阳荣听不清。
陈阳荣刚准备抬脚跨过鱼尸堆走到老杨身边,老杨就像中了邪般张开双臂扑向陈阳荣。
陈阳荣被这股力扑得向后退了一步,踩在了一条浑身是粘液的带鱼身上,脚底一滑身体向后仰去,重重地撞在船边栏杆上。
“咔——”
年久失修的栏杆应声断裂,陈阳荣和老杨一起消失在了海面上。
破旧的渔船在海面晃晃悠悠,甲板上,只剩下一堆相互啃食的鱼,扑腾着敲击着甲板发出“啪啪——”的声响。
几天后。
渔村此时已是夜晚,陈阳荣的儿子陈苟还站在岸边,双眼发青,遥望着远处的海面。
几个小时的站立下陈苟站的双腿发麻,他干脆双手往地上一撑,一屁股坐在海滩上。
海滩晚上的气温很低,加上没有遮挡物的海风肆意地吹着,陈苟被凉风吹得浑身一抖打了个喷嚏。
父亲已经死了有几天了。
村里出海打渔的渔船回来的途中,发现了陈阳荣的渔船。
据那些人说,陈阳荣的渔船就那样静静地漂在所有渔船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船上没人,只有一甲板的破碎鱼尸,血把整个甲板染成了红色。
然后他们就把它带回来了,又把它停在岸边上。
后来他们说了什么陈苟已经忘了,只记得母亲晕了过去,陈苟和几个人把她送到了村里的卫生所。
母亲也死了。
他老婆这几天动作里处处透着小心,生怕陈苟情绪崩溃。
陈苟看着手中燃尽的烟,思绪飘远。
今天父亲又给他托梦了。
在前几次的梦里,一轮血月挂在天上,沙滩遍地血肉尸块,自己已经死去的父亲从海中爬出,在尸山血海中向着红月跪拜,嘴中念念有词。
陈苟以为自己只是思念过度,但那些念词随着一次次的梦越来越清晰,梦中父亲也与自己越来越近。
直到今天,梦中的父亲突然转头看向他,用满是鲜血的手掌把他按在地上一起跪拜那轮血月,陈苟才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惊醒后,陈苟透着开了一半的窗户不自主地看向月亮,月亮上,一只巨大的眼睛正看着他。
陈苟揉了揉眼睛,等他再看向月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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