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给兄长瞧见,兄长心思缜密,若是有朝一日发现什么,联想到这块布头,定会责怪自己为何不早些告诉他。
不能给闻荣瞧见,自己好不容易笼络些心腹,若让他们知晓,自己内心残破不堪,还如何驭下。
更不能被沈怀瑾瞧见,总觉着沈怀瑾不简单,沈怀瑾还是当年之事亲历者,若让他顺藤摸瓜,查出些什么,他定会告诉兄长……
彼时的崔景湛,耳边嗡嗡一片,他知道密室里乱作一团,想要做主,腿脚却不听使唤。他不住将那块布头往腰间革带内塞去,生怕被人瞧到丝毫。
偏偏密室里昏暗,身边几人闹得不可开交,火光忽闪。
若不是闻荣将火把都拿了出去,他眼前看不真切,恐怕他还坠在自己的畏惧与幻想中,不住确认布头已藏好。
待他起身,脚下血渍混着酒液,略显黏腻,他才意识到,兴许搞砸了。
可是区区贡酒,哪里比得上兄长。
他不在乎。
若不是事涉兄长,事涉尚酝局,他压根不会亲查此案。
至于那什么方胜和花席,倒有几分意思。若都是曹贼安插的,倒是乐得他们自己找死。
只是他想不通,曹贼手底下还有如此蠢笨之人。还是谨慎些,万一还有人暗中布局,兴许可以一用。
如此浑浑噩噩,他倏然想起兄长每回试酒。自己的思绪,眼下好似试酒勺不断搅动的酒液……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那布头收在长桌上一方有锁的小木匣内,再三拽着锁头,又将钥匙收于腰间囊袋,才松了口气。
肃正堂厅外,禁军和卒子们来来往往,瞧着甚忙。
崔景湛远远看向他们,眸色迷离,他略微垂眸,伸手在长桌上的卷宗里翻看。
一时半会他竟不敢彻查当年之事,不如看看近来有没有什么棘手的案子,能逃避一二。
“司使大人。尚酝局的顾酒人求见。”就在此时,肃正堂厅外,有卒子通传。
崔景湛手上一抖,兄长此时有何事?他不自觉瞥了手边木匣一眼,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些。
“何事?”
“顾酒人说是感谢司使大人寻到贡酒下落。手上还拎了食盒。”外头的卒子低着头,这顾酒人胆子倒是大。
崔景湛胸口开始剧烈起伏,若放在从前,兄长特意来看自己,还带着食盒,心里头不知有多雀跃。眼下万万见不得,莫让兄长瞧出端倪。
“本司使……”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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