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是些他极为熟悉的东西,酿酒的各式用料,器具,每次产出多少斤什么酒,品质如何,去向云云……还有好几笔是他经过手的,印象颇深。
只是整个尚酝局的数目一齐置于眼前,他逐渐发觉有些不对劲,一时又说不出来究竟是何处。
“丁女史,小的可否再往前看两年?”顾青沉声道。
许是顾青眼下认真坚定的语气,同方才他进屋时的小心和木讷大不相同,丁女史不自觉抬眸看了他一眼:“你看便是。记得原样放回去。”
顾青快步进了里间,来来回回好几趟,翻阅,对比,又向丁女史借了纸笔,他索性借了书桌一角,认真记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丁女史忽觉身边没了动静,抬起头来,只见顾青就那么愣愣地立在原地,盯着手里头的几张纸,一言不发,连呼吸都极轻。
许是察觉到有异样的眼神投来,顾青回过神,言语急切:“尚酝局的次酒运出宫去,大多是去了京城里的都酒务,用于给酒楼正店售卖?”
丁女史不明就里:“你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顾青点头,随即又摇头:“属实有些不对劲。只是翻来看去,也没有破绽,不知要如何查证。”他盯着手里的几张宣纸,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些数目表面并无蹊跷,可若是将每一季甚至每一月的次酒产量对比起来看,这几年的次酒占的成数竟是越来越高,中间零星几月同先前差不多。若说尚酝局酿艺不稳,倒不是大罪责,酿酒之事同气候,收成都大有关系。
可这几年算是风调雨顺。便是让顾青一人酿酒,次酒所占成数也不应有这么高。竟是经常达到二至三成。顾青记得阿爹曾经说过,便是在换季或是研制新酒时,这个数目也要压在一成左右。
顾青才进尚酝局一年,尚能做到,那尚酝局里这些待了多年的前辈们,就算天赋平平,按部就班,总归说不过去。
若在一个月前,顾青只会觉着,大约是诸多巧合使然,大家伙平日里事务繁杂,许是累了,又或是有人怠工云云。
可眼下,他心里头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若这些所谓的次酒里混了被掉包的御酒,也就说得通了。宫中所谓的次酒,并不是真的完全不能入口,有时相比市面上的酒,口感还要好上些许。加之宫廷酒液的名头,这些次酒售价不低。
若是真正的御酒,不知会卖出多高的价钱。每次一两瓮,兴许不值得如此冒险,可积年累月……
顾青不禁打了个寒颤,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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