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地走到草铺边,低头嗅了嗅李寒舟染血的衣襟。随即,它转身走向墙角那堆晒干的药草,灵巧地用鼻尖和爪子拨弄着,很快衔起几株叶片呈锯齿状、散发着清凉微苦气息的药草,轻轻放在李寒舟手边。做完这一切,它又深深地看了李寒舟一眼,那金色的眼眸仿佛在说:“敷上。”然后,它便转身,灵巧地钻出了虚掩的木门,消失在门外明亮的光线里,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难以捉摸的幽香在空气中浮动。
李寒舟怔怔地看着手边那几株带着露水清气的药草,又望向空荡荡的门口。胸口的剧痛依旧,但方才那双灵性逼人的金色眼眸,却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圈圈涟漪。他依言,忍着痛楚,将药草嚼碎,敷在胸腹最痛之处。一股清凉之意迅速蔓延开来,竟真的稍稍压下了那火燎般的灼痛。
倚着冰冷的山壁,李寒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带着脏腑撕裂后的血腥气。茅屋低矮,木门虚掩,透进山间雨后清冽微寒的空气,混杂着泥土与腐叶的气息。然而,在这自然的味道之下,一丝极其幽微、却异常清晰的冷香,如同无形的丝线,固执地萦绕在简陋的木屋内。
这香气非兰非麝,清冷似雪后初绽的梅蕊,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妖异的甜意,若有若无,偏偏挥之不去。每当夜深人静,他强忍伤痛运转蜀山《紫府剑典》心法,试图接续受损经脉时,这缕冷香便如同附骨之蛆,悄然钻入他的鼻端,扰乱他本就不稳的心神。
绝非草木药香。李寒舟眉峰紧蹙,指尖无意识地在粗糙的草席上划过。他目光如电,不动声色地扫过木屋的每一个角落——堆着干柴的角落,悬挂着几串干瘪山椒的房梁,墙角那只盛着清水的粗陶水罐……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扇虚掩的、通往另一间更小内室的木门上。
那缕冷香,似乎正是从那门缝后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
是那白狐?他忆起那双澄澈得不似凡物的金色眼眸,忆起它衔来药草时灵巧的动作。山中精怪?念头刚起,又被他强行压下。蜀山戒律森严,遇妖则斩,不问缘由。可……它救了自己。
伤势稍缓,已能勉强行走。这夜月华极盛,清辉如练,透过茅草屋顶的缝隙,在屋内洒下道道银霜。胸中郁积的剑气似与月华共鸣,隐隐鼓荡。李寒舟按捺不住,悄然起身,推门而出。
屋外是一方小小的院落,背靠陡峭山壁,前临深涧。月华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将院中一块磨盘大小的青石照得莹莹生辉。山风掠过林梢,带来阵阵松涛,更显天地寂寥。
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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