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古方,但意念所及,皆被那疫毒核心一股盘踞不散的阴冷怨戾之气所阻,如同顽石。此毒,似有“根”!非无源之水!
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暴涨,穿透殿门,望向临山县方向那愈发浓重的、常人无法察觉的秽气阴云。一个极其不祥的念头浮上心头——此疫,恐是人为!是邪法所炼,刻意散布!为今之计,光靠草药汤剂,杯水车薪,必须找到那“毒源”与“邪根”,方能釜底抽薪!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明尘带着哭腔的惊呼:“师父!不好了!李老伯……李老伯他不行了!”
玄真子身形一晃,已至偏殿。只见那位最先跪地求救的老者躺在地上,浑身紫黑斑块已连成一片,脓血汩汩而出,散发出刺鼻的恶臭。他双目暴突,死死盯着虚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玄真子一步上前,并指如剑,疾点老者眉心、膻中、气海数处大穴,精纯的真元如江河奔涌,强行护住其最后一线生机。
老者浑浊的眼睛艰难地转动,对上玄真子沉凝的目光,嘴唇翕动,声音微弱如蚊蚋:“道……道长……城西……乱葬岗……挖……挖出……”话未说完,一口夹杂着黑色颗粒的污血猛地喷出,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那双至死未能闭上的眼睛里,凝固着无尽的恐惧与指向性的怨毒。
“城西乱葬岗?挖出?”玄真子心头剧震,一丝灵光骤然闪过!他猛地想起临山县志中一段语焉不详的记载:数十年前,曾有一支流寇盘踞栖霞山,后被官军剿灭,首领尸骨无存,余孽尽数坑杀于城西乱葬岗!难道……
他霍然起身,对满面泪痕、惊魂未定的明尘厉声道:“明尘!守好道观!照方熬药,尽力维持!为师去去就回!任何人不得靠近偏殿尸首!”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淡淡的青影,如离弦之箭,直射山下临山县城!
昔日还算热闹的临山县城,此刻已沦为鬼域。城门紧闭,门板上钉着刺眼的官府封条。城墙上空无一人,唯见几只乌鸦聒噪盘旋。城内街道死寂,门户紧闭,偶有微弱的呻吟或哭喊从缝隙中透出,旋即又被令人窒息的沉默吞没。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焚烧艾草灰烬的呛人气息,以及那挥之不去的、令人作呕的腐败腥臭。
玄真子如一道轻烟,悄无声息地越过城墙,落在一处僻静的屋顶。他运足目力,凝神观望。城中秽气弥漫,丝丝缕缕,如同无数条黑色的毒蛇,从千家万户的窗缝门隙中钻出,盘踞在街道上空,最终汇成一股更为粗壮凝实的污浊气柱,遥遥指向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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