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孙朝奉的鼻子骂道,“你!还有恒裕典!欺瞒咱家,该当何罪?!”
孙朝奉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督公息怒!督公息怒!小的……小的敢以性命担保,此玉确有灵异!当日在恒裕典,小的亲眼所见那玉心血丝流转,绝非虚言!定是……定是……”他急中生智,猛地抬头,“定是此宝通灵,择主而栖!那穷酸书生不知有何邪法,竟能引得灵玉共鸣!督公乃天命所归,神玉定是初来乍到,灵性蛰伏,需得……需得寻得那书生的法子,方能唤醒!”
这番话,如同溺水者抓住的稻草,瞬间点醒了羞怒中的赵继宗。对啊!那穷酸书生!那破屋!那晚的月光!他眼中再次燃起贪婪的火焰,夹杂着一种被挑战权威的阴狠。
“来人!”赵继宗厉声喝道,“去!把那个姓杜的书生给咱家‘请’来!记住,是‘请’!咱家倒要看看,他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御使这等神物!”
赵府豪奴再次如狼似虎地扑向鸡鹅巷。杜玉堂被那日一脚踹伤,又痛失玉娘,悲愤交加,病倒在床,几日水米未进,已是形销骨立,奄奄一息。豪奴们哪管他死活,粗暴地将他从破板床上拖起,像拖一袋破布般塞进马车,一路疾驰,带回了守卫森严的赵府。
杜玉堂被半拖半架着,踉踉跄跄地穿过赵府奢华得令人窒息的庭院回廊,最终被推搡进那间焚香袅袅、流光溢彩的漱玉轩。刺眼的琉璃灯光和浓烈的龙涎香气让他一阵眩晕。当他浑浊的目光终于聚焦,看清紫檀高几上那尊在无数灯火映照下、流转着熟悉温润光华却冰冷沉寂的玉像时,巨大的悲痛瞬间撕裂了他的心肺!
“玉娘——!”一声凄厉如孤狼泣血的呼唤从他干裂的唇间迸发出来!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豪奴的钳制,扑倒在紫檀高几前,双臂紧紧环抱住那冰冷的玉人基座,如同抱住失散多年的骨肉至亲!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污垢,滴落在雪白的狐裘之上。
“玉娘……是我无能……是我护不住你……让你落入这污秽之地……受此屈辱……”他泣不成声,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玉质上,身体因极度的悲痛和自责而剧烈抽搐。
赵继宗端坐在上首的紫檀太师椅上,冷眼旁观着杜玉堂这撕心裂肺的表演,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看好戏般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尖细的声音带着刻骨的讥讽:
“哟,好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倒叫咱家开了眼了!杜玉堂,咱家问你,这玉人,在你那破屋里,可是能说会道,通灵得很呐?为何到了咱家这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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