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豫州大旱,赤地千里。家母避雷劫于北邙山枯骨洞,奄奄待毙。幸得老大人时任豫州通判,巡察灾情途经,见洞中白狐垂死,心生怜悯,以随身水囊甘露相救。家母曾言,二十年后,当遣一女侍奉恩公后人,以报活命之恩。”她说着,目光转向一旁兀自盯着藻井喃喃自语的王元丰,“想必这位,便是元丰公子了。”
王鼎脑中“嗡”的一声,二十年前北邙山枯骨洞前那奄奄一息的白狐,那双含泪的碧眼,瞬间清晰起来!他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小翠,又看看她身后沉默如石的老妪,心中翻江倒海。狐仙报恩?这等玄怪之事,竟落在自己头上?
厅堂内死寂一片。宾客们眼珠子瞪得溜圆,大气不敢出。王鼎到底是宦海沉浮过的,强自镇定,沉声道:“姑娘所言,太过玄奇。老夫…”
“老大人不必疑虑。”小翠打断他,笑容依旧明媚,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小翠此来,只为践诺。家母言道,此诺关乎因果,若不应承,恐损恩公及公子福泽。”她目光扫过王元丰,后者似有所感,终于将视线从藻井移开,茫然地与小翠对视。那双幽碧的眸子望进他清澈却空洞的眼底,王元丰微微一怔,竟忘了移开目光。
王鼎看着儿子那副痴态,再看看眼前这来历不明却气势逼人的少女,想起老妻临终前忧心儿子无人照拂的泪眼,一股深深的疲惫涌上心头。罢了,是福是祸,且看天意!他长叹一声,挥挥手:“既如此…王忠,带这位…胡姑娘,去西跨院安置。”
小翠的到来,像一块石头投入王家沉寂的深潭。起初,阖府上下皆视若妖异,敬而远之。王元丰也依旧沉浸在他的玄学世界,对小翠视若无睹。小翠却浑不在意,每日里只做两件事:一是变着法儿地“骚扰”王元丰,二是变着法儿地折腾府里的物件。
她会在王元丰对着星图枯坐时,突然从梁上倒挂下来,笑嘻嘻问他:“公子,紫微垣里哪颗星子最亮?是贪狼还是破军?”惊得王元丰差点打翻手边的罗盘。她会趁王元丰用朱砂画符的紧要关头,往墨汁里滴几滴不知名的花露水,瞬间让辛苦半日的符箓晕染成一团红云。她还会在王元丰精心推算的吉日良辰,硬拉着他去花园扑蝶,说“此蝶乃月宫玉兔所化,扑得一只可增十年道行”,弄得王元丰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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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起初忧心忡忡,深怕儿子被这“妖女”带累得更疯。可渐渐地,他发现儿子那终日紧锁的眉头似乎松了些,苍白的脸上也多了点血色。更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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