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再抬眼看向贾世仁,对方脸上笑容不变,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阴鸷的厉色,虽只一瞬,却如寒冰刺骨。
“道长请用,这是寒舍自制的,颇费了些心思。”贾世仁仿佛无事发生,依旧殷勤。
云阳子略一颔首,并未动箸。恰在此时,一阵风卷着凄厉的呜咽声,不知从何处钻透窗棂缝隙,直灌入堂内。那哭声细若游丝,断断续续,哀怨入骨,分明是个女子之声,在这寂静深夜里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贾世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化为一声沉重叹息,抬手揉了揉眉心,眉宇间的黑气愈发浓重:“唉……让道长见笑了。想是拙荆……亡妻的牌位,又不安宁了。她就供奉在西厢那间静室……自她去后,夜夜如此,扰得阖府不宁。”他抬眼看向云阳子,眼神里带着恳求,“道长乃有道之士,不知能否……”
云阳子目光沉静如水,望向西厢方向,只觉那一片黑暗之中,怨气如实质般凝结翻涌,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他缓缓点头:“檀越节哀。此间怨戾之气甚重,贫道明日便开坛作法,或可一试,为尊夫人超度。”
贾世仁闻言,脸上顿时放出光来,连连作揖:“多谢道长!多谢道长!全仰仗道长了!”
夜深。云阳子盘膝坐在客房榻上,并未安寝。窗外,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狂暴地抽打着屋顶瓦片和窗纸,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风助雨势,穿堂过户,如同无数冤魂在哭嚎嘶吼。那西厢传来的女子幽咽,非但未被风雨声掩盖,反而愈发清晰,时断时续,如泣如诉,像冰冷的针,一下下扎在人的心上。云阳子闭目凝神,神思却如游丝,细细探寻着这深宅每一缕气息的流转。怨气源头在西厢,浓烈如墨,但那盘踞在贾世仁眉心的黑气,却更为污秽、更为凶厉,竟隐隐有吞噬西厢怨气之势,两者之间,仿佛隔着血海深仇,隔着生死壁垒,无声地撕扯、对抗着。
翌日午后,雨势稍歇,天色依旧阴沉如铅。云阳子命人于庭院中设下法坛。香案上,黄符、朱砂、桃木剑、铜钱七星剑一应法器森然排列。贾世仁领着一众家仆远远站在廊下,神色紧张地观望。云阳子净手焚香,披发仗剑,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步法沉稳,绕着香案缓缓行咒。院中空气仿佛凝固,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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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语声陡然转急!云阳子一声清喝,手中桃木剑光华流转,剑尖直指西厢方向,便要引动符箓之力镇压邪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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