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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风如刀,割着古寺残破的窗纸,呜呜咽咽。殿内一盏孤灯,豆大的火苗在寒气里瑟瑟发抖,映着宋玉仁那张枯槁的脸。他裹紧单薄的旧袍,眼睛死死盯着摊在破桌上的经卷,嘴唇无声地翕动,仿佛要将每一个字嚼碎了咽下去。落第的羞耻像冰冷的藤蔓缠紧心肺,这荒寺的苦熬,是他唯一的指望了。殿外,老槐树的枯枝鬼爪般伸向墨黑的夜空,偶尔一声夜枭的怪叫,更衬得此地死寂如坟。
“吱呀——”
那声音轻飘飘的,却像冰锥扎进宋玉仁的耳朵里。他悚然抬头,只见虚掩的破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半扇。月光幽微,勾勒出门口两个袅娜的身影。寒风卷着几片枯叶吹入,带来一阵奇异的暖香,非兰非麝,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郎君好生用功呀。”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响起,带着慵懒的笑意。两人莲步轻移,无声无息地飘了进来,仿佛足不沾尘。一个身着红绡,艳若桃李;一个裹着蓝锦,清冷如月。容光之盛,绝非尘世所有。她们径自走到宋玉仁案前,那红衣女子掩口轻笑:“长夜漫漫,孤灯寒衾,岂不辜负了这大好韶光?”蓝衣女子眼波流转,也柔声道:“我姐妹二人,愿为郎君解闷。”
宋玉仁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心擂如鼓。他猛地站起身,凳子腿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竭力板起面孔,声音却有些发颤:“二位……二位娘子请自重!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此乃圣贤教诲,礼法大防!岂能……岂能行此苟且之事?速速离去,莫污了这清净之地!”他色厉内荏,手指紧紧抠着桌沿,指节发白。
“噗嗤!”红衣女子毫不留情地笑出声来,那笑声如银铃,却又带着刺骨的嘲讽,“好一个道学先生!‘礼法’?‘苟且’?啧啧啧,”她上下打量着宋玉仁紧绷的身体,眼神锐利如针,“郎君这‘礼法’,怕不是纸糊的灯笼,只照别人,不照自己心里那点子猫腻吧?”她向前逼近一步,暖香更浓,“分明是怕了,偏要扯块遮羞布!”
宋玉仁被她戳中心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唇哆嗦着,却吐不出一个字。
蓝衣女子一直静静看着,此时嘴角也弯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她眼波在宋玉仁脸上打了个转,又扫过他案头墨迹未干的习字纸,朱唇轻启,曼声吟道:“戊戌同体,腹中止欠一点。” 声音清泠如玉磬,字字清晰,在空寂的殿宇里回荡。她念罢,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便定定地看着宋玉仁,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毫不掩饰的戏谑。
这上联如一道闪电劈入宋玉仁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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