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尽阳寿,万劫不复,亦无怨言!只求道长开恩,留她一命!”
字字泣血,声声含泪。晚照在他怀中,微弱地摇头,泪珠混着血水滑落。
玄清道长眉头紧锁,手中古镜光芒吞吐不定,似在犹豫。柳承嗣看着儿子额头磕出的青紫与血痕,看着他怀中那气息奄奄的少女,再想到儿子那决绝的“绝不独活”,一股迟来的、混杂着恐惧、悔恨与一丝为人父的痛楚猛地攫住了他。他颓然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对着玄清道长无力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道长…请…请高抬贵手吧。”
玄清道长深深看了柳明轩一眼,又瞥了一眼他怀中生机微弱的晚照,终是收起了古镜,冷哼一声:“孽缘难断,好自为之!” 拂袖转身,身影没入黑暗山林。
柳承嗣留下两个心腹家丁照料,也带着复杂难言的心情,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柳明轩将晚照带回钱塘,不顾父亲反对与旁人异样眼光,将她安置在听荷轩中悉心照料。晚照妖丹重创,元气大伤,修为几乎散尽,已无法维持人形太久。每日大半时间,她都需化为原形,沉入涵碧塘底那处灵气尚存的水眼,借水之精华缓慢温养破碎的妖丹与衰弱的魂魄。
柳明轩日夜守在塘边。清晨,他采来带着晨露的莲叶,轻轻铺在晚照沉眠的水域上方,为她遮挡炎阳。黄昏,他坐在水榭边,为她诵读诗书,或是吹奏一支清幽的竹笛。笛声悠悠,穿透清澈的池水,慰藉着水底那孤独疗伤的魂灵。
柳承嗣起初依旧冷眼,但见儿子形容日渐消瘦,眼中却始终燃着一簇不肯熄灭的火苗,又见那鲤鱼精确实安分守己,只在塘底默默修养,从未兴风作浪。他暗中观察数月,终究是舐犊之情占了上风。一日,他默不作声地派人送来了上好的人参、灵芝等滋补之物,堆放在听荷轩门外。
柳明轩望着那些珍贵的药材,又望向平静无波的涵碧塘,眼中酸涩。他精心熬制参汤药汁,小心地倾入晚照沉眠的水域。药力融入水中,滋养着她破碎的妖元。
寒来暑往,涵碧塘的荷花开了又谢。
又是一年盛夏,池中芙蕖开得正盛。一个闷热的午后,柳明轩在水榭中支了竹榻小憩。蝉鸣聒噪,热风熏人。
朦胧间,一丝熟悉的、带着水汽的清凉拂过面颊。他微微睁眼。
晚照一身素净的青衣,俏生生地立在榻边。她身形依旧单薄,脸色带着久病初愈的苍白,但那双眸子,已恢复了往昔的清澈与灵动。她手中执着一柄新采的碧绿荷叶,正轻轻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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