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邪气,留在村里,怕是要招来更大的祸事!趁那东西还没缓过劲儿,赶紧送走!送得越远越好!”
没人反对。恐惧压倒了一切同情。几个胆大的后生,用破草席草草卷了赵有田的尸首,抬到村后乱葬岗随便挖个坑埋了。至于昏迷的李秀芝和她怀里病重的妮儿,则被抬上了一架破旧的牛车,由村里最老实的哑巴赶着,在村民们复杂而畏惧的目光中,吱吱呀呀地驶出了靠山屯,朝着荒无人烟的野狐岭方向而去。
牛车在崎岖的雪路上颠簸,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李秀芝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像一片枯叶,在无边的黑暗和冰冷中沉浮。身体的剧痛,灵魂深处那被强行点燃又被抽离的怨毒带来的撕裂感,还有女儿那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呼吸…种种痛苦交织,啃噬着她残存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牛车猛地一顿,停了下来。哑巴跳下车,对着茫茫的雪岭比划了几下,嘴里发出“啊啊”的焦急声响,又指了指蜷缩在破棉絮里的李秀芝娘俩,最后朝着野狐岭深处重重地磕了几个头,脸上满是恐惧和恳求。做完这一切,他像是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跳上车,狠狠一鞭子抽在老牛身上,牛车吱呀作响,飞快地消失在来时的风雪里。
李秀芝被遗弃在了野狐岭的山脚下。四顾茫茫,只有连绵的雪山和呼啸的寒风。怀里的妮儿气息更微弱了,小脸灰败。
“…妮儿…” 李秀芝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唤,滚烫的泪水混着脸上的冰碴滑落。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身体像散了架,每一次挪动都带来钻心的剧痛。绝望,比在靠山屯时更深的绝望,如同冰冷的雪水,再次将她淹没。她就要和她的妮儿,无声无息地冻死在这荒山野岭了。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带着奇异韵律的“沙沙”声,在她头顶响起。
李秀芝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
风雪不知何时小了许多。在她头顶上方,一块探出的巨大山岩上,不知何时,竟蹲坐着一只狐狸!
不是寻常的赤狐或沙狐。它通体皮毛呈现出一种罕见的、近乎银白的色泽,在雪光映照下流淌着月华般的光晕。体型也比寻常狐狸大上一圈,蓬松的尾巴优雅地卷在身侧。最奇特的是它的眼睛,狭长妩媚,瞳孔竟是剔透的琥珀色,深处仿佛蕴藏着千年的智慧与沧桑,此刻正平静地、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雪地里奄奄一息的李秀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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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黄皮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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