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意念,如同黑暗中透出的一缕微光,强行刺入这片混乱:
“…契…已成…”
“…三劫…过…方得…解脱…”
“…化形…情…生死…”
这意念冰冷、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之力,瞬间压过了所有混乱的嘶鸣和诅咒。是常天威?还是锁龙针蕴含的古老契约之力?银锁分辨不清,只觉得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强行灌入脑海,关于血契的束缚,关于“三劫”的考验,关于她与常天威这畸形共生体未来的唯一生路…
当银锁再次睁开眼,已是三天后的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破窗棂,给冰冷的土屋镀上一层黯淡的金色。她躺在自己冰冷的土炕上,身上盖着破旧的棉被。
左臂的剧痛依旧清晰,冰冷坚硬的蛇鳞触感透过薄被传来。她艰难地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指尖触碰到的不再是光滑的皮肤,而是冰冷、细密、如同金属般的鳞片。左眼的视野带着一层幽绿的滤镜。
她成了半人半蛇的怪物。
屋里有熬煮草药的苦涩气味。赵大膀子佝偻着背,正小心翼翼地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吹凉,喂给炕另一头已经苏醒、脸色依旧苍白的铁蛋。铁蛋的左腿被木板固定着,缠着厚厚的布条。
听到动静,赵大膀子猛地回头。看到银锁睁开的眼睛,他脸上瞬间掠过极度的恐惧,手一抖,药碗差点打翻。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埋得低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柳…柳姑娘…您…您醒了…铁蛋…铁蛋的腿…托您的福…保住了…”他不敢抬头看银锁那覆盖鳞片的半边脸。
铁蛋也怯生生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孩童本能的畏惧,小声说:“谢…谢谢柳姨…”
银锁没说话,只是用那只幽绿的蛇瞳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那目光冰冷刺骨,毫无人类情感。赵大膀子父子吓得一哆嗦,噤若寒蝉。
她挣扎着坐起身,动作间牵动左臂伤口,剧痛让她闷哼一声。她掀开被子,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黝黑的锁龙针依旧深深钉在臂骨之中,只露出盘螭的尾端。周围的蛇鳞漆黑如墨,边缘锋利。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冰冷、暴戾、充满怨恨的意志,如同被囚禁的毒龙,在鳞片下的血肉中蛰伏、涌动,时刻试图冲破锁龙针的禁锢。而锁龙针则散发出一种古老的、镇压之力,如同枷锁,死死束缚着那股力量,却也如同烙铁,不断灼烧着她的血肉和灵魂。
共生。囚徒。这就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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