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即使在正午也显得光线昏暗。而就在那片浓荫之下,依着一堵爬满苔藓的残垣断壁,竟生长着一株极其古老而奇特的杏树!
那杏树的主干粗壮得需两人合抱,深褐色的树皮皲裂如同龙鳞,盘旋着向上,枝干虬劲有力,形态古拙苍劲。最奇特的是,此时并非杏花开放的季节(暮春初夏),但这株古杏的枝头,竟零星地点缀着几簇粉白色的花朵!花朵小巧玲珑,形似少女发簪上的杏蕾,散发着清雅淡远的幽香,正是娇娜身上那股气息的源头。
陈云栖常常在读书间隙,悄然走到那片古杏树下。他并不靠近,只是远远地望着。总能看见那素白的身影,如同花间的精灵,轻盈地忙碌着。
她有时执着那莹润的玉瓶,小心翼翼地收集着杏花花瓣上滚动的晨露。晨曦透过叶隙,在她专注的侧脸和素白的纱衣上跳跃,露珠在她指尖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陈云栖注意到,她收集露水时,神情格外专注,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每一次滴落都伴随着那空灵的“嗒”声。
有时,她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古杏树下,仰头望着那些不合时宜盛放的花朵,唇边噙着那抹永不凋零的笑意,眼神清澈而悠远,仿佛在与这株古老的树木进行着无声的交流。微风拂过,几片细小的花瓣飘落在她乌黑的发间、素白的肩头,她也恍若未觉。
陈云栖也尝试着在适当的时机走近。当他靠近时,娇娜会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含笑望着他,眼神清澈坦荡。陈云栖便与她攀谈,话题从园中的草木,渐渐引向更深的疑惑。
“娇娜姑娘,”一次,陈云栖望着古杏枝头那几簇不合时宜的粉白花朵,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杏树…为何此时开花?还有那‘朝华’露…似乎并非凡品?”
娇娜唇边的笑意依旧纯净,眼波却微微流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邃。她并未直接回答,只是伸出纤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古杏那粗糙如龙鳞的树干,声音清泠:“万物有灵,生灭有时,亦有其道。朝华承天地清气,聚草木精粹,故有微末之效。至于这花开…”她微微一顿,目光投向古杏虬劲的枝干,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或许是它心中,尚有不甘沉寂的执念吧。”
她的回答似答非答,如同隔着一层薄纱,更添神秘。陈云栖心中疑窦丛生,却也不好再追问。
相处日久,陈云栖发现娇娜不仅通晓草木药性,更有一手精湛绝伦的医术。一次,吴婆婆的老毛病又有些反复,陈云栖正愁眉不展,娇娜翩然而至。她并未立刻使用“朝华”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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