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冥寿金’?此乃何物?何人征收?可有凭据?” 直觉告诉我,这“冥寿金”便是解开这桩滔天冤案的关键锁钥!它绝不仅仅是阳间官吏的巧取豪夺,必定与阴司内部的腐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柳含烟残魂的痛苦喘息稍稍平复了一些,他艰难地凝聚着即将溃散的魂力,眼中那刻骨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凭据……有!那……那差役锁我时……曾掷下一纸……‘催缴檄文’……被我……被我藏在牢房……墙角……第三块松动的……青砖之下!” 他每说一个字,魂体就黯淡一分,声音也越来越微弱,如同风中残烛,“上面……盖着……清水县衙大印……还有……还有……”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尽管鬼魂无需呼吸,但这动作显示他正调动最后的力量),魂影剧烈地波动起来,“还有……一个……黑色的……双头……獬豸印……我……从未……在官文上……见过……”
黑色双头獬豸印!
这七个字,如同七道九幽阴雷,在我和牛头的魂识中轰然炸响!
獬豸,乃阴司法狱公正之象征!寻常阴司公文,所用皆是青色獬豸印。而黑色双头獬豸……那只有一个地方会用——崔判官直辖的“察冥内卫”!
这所谓的“冥寿金”催缴檄文,竟然盖着阳间县衙大印和阴司内卫的密印!这哪里是催缴文书?这分明是索命的阎王帖!是沟通阴阳、联手戕害无辜的铁证!
“赵头儿……”牛头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巨大的牛眼瞪得滚圆,里面充满了恐惧,“黑…黑獬豸…内卫密印…这…这案子…捅破天了!咱…咱们……”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浑水,是我们这种最底层的勾魂小鬼能蹚的吗?
我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牛头。目光死死盯着柳含烟胸口那不断滴落的蓝色魂火,那是他生命本源在飞速流逝。愤怒如同冰冷的岩浆,在我魂体深处奔涌、冷却、凝固。阴司的三百年,我见过太多不公,太多龌龊,早已磨平了棱角,学会了在无穷无尽的表格和检查中麻木度日。但眼前这惨绝人寰的景象,这赤裸裸的、连最后遮羞布都撕碎的罪恶,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剐蹭着我心底深处那点未曾完全熄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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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阳间为官,我不也正是因不肯同流合污,得罪了上官,才落得个郁郁而终,死后还被发配到这阴司底层做这苦役的吗?难道做了鬼,还要继续当这沉默的羔羊,眼睁睁看着更大的不公在眼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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