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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别过来!滚开!滚开啊——!”胡奎崩溃了,涕泪横流,疯狂地挥舞着手臂,仿佛要驱赶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他感觉有什么冰冷滑腻的东西,正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像无数条湿冷的毒蛇!
灵堂里的其他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哭喊声、桌椅碰撞声响成一片。偌大的灵堂,瞬间只剩下胡奎绝望的嘶吼和那持续不断的、越来越响亮的“嘻嘻”鬼笑!
当仆役们终于壮着胆子,举着火把战战兢兢冲回灵堂时,只看到胡奎像一滩烂泥般蜷缩在墙角,双目圆睁,瞳孔涣散,脸上凝固着一种极度惊恐扭曲的表情,嘴巴大张着,却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他浑身剧烈地抽搐着,屎尿齐流,恶臭弥漫。
而那具纸美人,依旧端坐在锦缎墩子上,怀中抱着那柄玉如意,头颅微垂,面向着棺木中的胡蓉姐儿。嘴角那抹笑意,恢复了最初若有若无的模样。仿佛刚才那恐怖绝伦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胡奎当夜便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口中胡言乱语,只反复尖叫着“纸人笑了!”“绿眼睛!”“别过来!”。胡县尉遍请名医,灌下无数汤药,甚至请了和尚道士前来驱邪,都毫无起色。不出三日,这个横行乡里、不可一世的胡三爷,竟在极度的恐惧和持续的谵妄中,瞪着一双惊恐万状、几乎要凸出眼眶的眼珠子,活活吓死了。
胡家一片愁云惨雾。胡奎的暴毙,给胡蓉姐儿的葬礼更添了几分阴霾和不祥。胡县尉又悲又怒,迁怒于鲁巧手,认定是他扎的邪物害死了自己胞弟。他下令将胡奎与胡蓉姐儿一同厚葬,那具引发祸端的纸美人,连同那柄玉如意,自然也被一同钉入了胡奎的棺材,深埋地下。
鲁家镇上,鲁巧手依旧守着他那间小小的扎彩铺子。胡奎的死讯传来,他脸上无波无澜,仿佛只是听到一件与己无关的寻常事。只是他铺子里那些纸扎的童男童女,嘴角那抹猩红的笑意,似乎比往日更鲜亮、更诡异了几分。镇上的人更是绕着他那铺子走,只敢远远地指指点点,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冬去春来,转眼到了清明。伏牛山深处,香火鼎盛的青云观迎来了一年中最热闹的时节。善男信女们摩肩接踵,踏青扫墓之余,也来观里进香祈福,祈求平安。
这日午后,阳光晴好。一位远道而来的香客,因贪看山景,误了时辰,下山时已是日头偏西。他怕天黑路险,便想抄一条人迹罕至的古道捷径。这条古道荒废已久,两旁古木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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