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眼波流转,似笑非笑,顾盼之间,竟真有一股活色生香的媚态!嘴角微微上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娇俏又神秘。这“美人”怀中,还斜抱着一柄玉如意的纸扎,通体莹白,雕工繁复,连那如意头上镶嵌的“宝石”,都折射着油灯昏黄的光晕。
“好!好!好!”胡奎看得心花怒放,绕着纸人转了三圈,眼珠子几乎要黏在那张巧笑倩兮的脸上,口中啧啧称奇,“鲁老头!真有你的!这眉眼,这身段……绝了!比那醉春楼的翠云还勾魂三分!哈哈,我那蓉姐儿在下面,有福了!”他越看越是满意,忍不住伸出手指,想去摸那纸美人吹弹可破的脸颊。
鲁巧手却像一截枯木般挡在他面前,声音平板无波:“三爷,货已备好。纸人通灵,沾不得生人阳气,恐生不测。入殓前,万勿触碰,更不可……直视其双目过久。”
胡奎的手停在半空,脸上横肉抖了抖,显然对“不测”二字有些忌讳。他悻悻地收回手,不耐烦地挥了挥:“行了行了!神神叨叨!装车!赶紧给爷抬回去!误了吉时,唯你是问!”
两个随从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这栩栩如生又透着说不清道不明邪异的纸美人抬起。入手极轻,如同无物。就在纸人被抬起移位的瞬间,胡奎似乎瞥见那“美人”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似乎……加深了一分?他心头莫名一跳,再定睛看时,那笑容又似乎还是原来模样。只当是灯影晃动花了眼,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催促手下快走。
纸美人被抬上胡家派来的马车,一路颠簸,运回了胡府高门大院。胡县尉痛失爱女,排场果然极大。灵堂设在正厅,白幡高挂,纸钱纷飞。一具厚重的黑漆楠木棺材停在正中,尚未盖棺。棺内铺着厚厚的锦缎,盛装的胡蓉姐儿面色青白,静静躺着。纸美人被安置在棺材旁边,特意设了个小小的锦缎墩子,让它“坐”着,怀中抱着那柄玉如意,正对着棺中亡者的方向。
灵堂里香烟缭绕,烛火通明。吊唁的宾客络绎不绝,哀乐阵阵。人人都被那纸美人的逼真与诡异所震撼,忍不住多瞧几眼,却又被它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仿佛洞穿生死的笑意看得心底发毛,匆匆避开视线。
入夜,灵堂里只留下几个守夜的仆役和胡家至亲。胡奎白日里灌了不少黄汤,此刻酒劲上涌,又因这纸人扎得实在合他心意,心中得意,竟不顾白日鲁巧手的警告,摇摇晃晃地踱到灵前。他醉眼朦胧地盯着那纸美人看,越看越觉得这“美人”眉眼含情,嘴角带俏,比活人还勾魂摄魄。一股邪火直窜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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