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耳朵。
笃…笃…笃…
三下,间隔均匀,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冷静。
茅十八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深更半夜,风狂雨骤,谁会来敲他这穷得叮当响的破门?他屏住呼吸,侧耳细听,那叩门声又响了起来。
笃…笃…笃…
还是三下,不急不缓,仿佛门外的人笃定他醒着。
一股寒气顺着茅十八的脊梁骨往上爬。他壮着胆子,哑着嗓子问:“谁…谁啊?”
门外一片沉寂,只有风雨的呼啸。就在茅十八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什么东西被风刮到门板时,一个幽幽的女声,隔着门板传了进来。那声音很轻,很细,像一根冰冷的丝线,缠绕在耳膜上,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和湿漉漉的水汽:
“好心人…行行好…开开门吧…奴家…奴家避避雨…”
茅十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这破屋在村尾,离乱葬岗不远,平时就少有人来,更别说这种鬼天气。一个孤身女子?他本能地觉得不对劲,恐惧攫住了他。他不想开门,可那幽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一种凄楚的哀求:
“求您了…奴家…奴家冷…雨好大…奴家…只想避避雨…”
或许是那声音里的无助触动了他心底某处残存的恻隐,或许是屋外的风雨实在太大,茅十八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拔掉了那根并不牢靠的门闩。
吱呀一声,沉重的木门被狂风猛地推开一道缝隙。
惨白的电光撕裂黑暗,瞬间照亮了门外。茅十八只觉得一股阴冷彻骨的寒气夹杂着浓重的水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淤泥深处腐烂水草般的味道扑面而来,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门外站着一个女子。
她穿着一身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烂衣裙,湿漉漉地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得近乎嶙峋的轮廓。长长的黑发如同浸透了墨汁的水草,一绺一绺地黏在惨白如纸的脸上,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着浑浊的泥水。她的脸异常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流动的水幕,只有一双眼睛,异常清晰地透过湿发的缝隙露出来,直勾勾地盯着茅十八。那眼睛极大,眼白占据了大部分,瞳仁却是极深极黑的,空洞得没有一丝光亮,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里面盛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绝望和一种冰冷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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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茅十八头皮发麻的是,这女子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东西。那东西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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