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内应不敢再来。但它怨气极重,又失了‘画皮’,必不甘心!定会寻一阴煞之地蛰伏疗伤,伺机报复!相公,此地不宜久留!”
董生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哪敢再待?他草草收拾了几件衣物和仅剩的一点银钱,对着张老道千恩万谢,又对着空荡荡、一片狼藉、散发着恶臭的屋子磕了几个头,算是告别这险些葬送他性命的“家”。天还未亮,他便深一脚浅一脚地逃离了董家坳,如同丧家之犬。
他不敢回乡,一路向东,只想离那鬼地方越远越好。身上的伤在张老道符水压制下虽不再恶化,但被妖尸粘液腐蚀的地方留下大片暗红色的丑陋疤痕,火辣辣地疼,时刻提醒着他那场噩梦。更可怕的是,他总觉得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带着腥气的阴冷目光,在暗处死死盯着他,如影随形。
他投奔到百里外一个远房表叔家。表叔是个小地主,见他形容憔悴,满身伤疤,问起缘由。董生只推说路遇山贼,侥幸逃脱。表叔见他可怜,又念及亲戚情分,便收留他在家中做些记账、管管田租的轻省活计,也算给了个安身之所。
董生惊魂稍定,在表叔家小心度日,绝口不提往事。白日里强打精神做事,夜里却噩梦连连,不是梦见那张融化的鬼脸扑来,就是梦见辛莲娘(或者说那画皮妖尸)浑身淌着粘液,凄厉地哭喊着“负心郎”。他变得沉默寡言,畏光畏寒,尤其害怕独处和黑暗。表叔家人只当他受了大惊吓,也未深究。
如此过了月余。这天是表叔家小孙儿的周岁宴,宾客盈门,热闹非凡。董生强颜欢笑,帮着招呼客人。席间觥筹交错,喧闹异常。董生被灌了几杯酒,只觉得头晕脑胀,胸口发闷,便寻了个借口溜到后院僻静处透口气。
后院有个小小的荷花池,时值深秋,池中残荷败叶,一片萧瑟。董生靠在一株老柳树下,凉风吹来,酒意稍解,心头却依旧沉甸甸的。他望着浑浊的池水发呆,月光惨白,在水面投下破碎的光影。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如同虫豸爬行的“沙沙”声,自身后的老柳树上传来。
董生起初并未在意,以为是风吹落叶。但那“沙沙”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粗糙的树皮,缓缓地、悄无声息地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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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土腥和腐烂气息的阴冷感,如同毒蛇般悄然缠上了董生的脖颈!
董生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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