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一揖:“多谢叶兄!含章感激不尽!”
叶慕秋并未还礼,只是默默将那卷枯黄的手稿仔细收起,重新纳入怀中。他站起身,宽大的麻衣在幽蓝火光中拂动,身影更显单薄清寂。他走到殿门口,望向外面依旧未停的风雨,背影透着一股遗世独立的孤绝。
柳含章看着他的背影,那刚刚压下的不安又悄然浮起。这叶慕秋,答应同行,却无半分同行者的热络,仿佛只是应承了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他身上的谜团,似乎更深了。
雨势在黎明前终于转小,天光透过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下些灰白。柳含章收拾好湿漉漉的书箱,再看叶慕秋,除了那身洗得发白的粗麻布衣略显单薄,竟无半点行李。他心中疑虑更甚,却也不好询问。
两人踏着泥泞的官道前行。叶慕秋步履轻缓,走在泥泞中,那双普通的布鞋竟像是沾不上泥水,每一步都踏在实处,不疾不徐。柳含章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书箱沉重,走得颇为吃力。
一路上,柳含章几次想找话题攀谈,询问叶慕秋的来历、学识师承,叶慕秋却总是言简意赅,答非所问,或者干脆沉默以对。他目光常常飘向远方,眼神空茫,仿佛灵魂早已游离于这具躯壳之外,不知在看着何处。只有当柳含章就经义文章提出疑问时,他才像被瞬间注入了某种生气,眼神凝聚,侃侃而谈,其见解之精妙深邃,每每令柳含章拍案叫绝,也愈发坚定了要与此人同行的念头——这简直是上天赐给他的明师!
如此行了三日。白日赶路,柳含章请教,叶慕秋点拨;夜晚投宿荒村野店,或寻破庙古刹栖身。叶慕秋似乎从不进食,柳含章请他吃饭,他只推说不饿。他睡得也极少,常常是柳含章一觉醒来,发现他仍枯坐窗边或倚门而立,对着沉沉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周身那股挥之不去的阴冷气息,在夜深人静时尤为明显。
这一日,行至一片名为“野狐岭”的山地。山势陡然险峻,官道在陡峭的山壁间蜿蜒盘旋,林木也愈发茂密阴森。日头偏西,光线被高耸的山体和浓密的树冠遮挡,山谷里早早便昏暗下来。山风穿过嶙峋怪石和幽深林隙,发出呜呜咽咽的怪响,如同鬼哭。
柳含章心头有些发毛,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尽快穿过这片险地。叶慕秋却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对周遭的险恶环境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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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兄,”柳含章忍不住低声道,“此地险峻,怕是不太平,我们走快些吧?”
叶慕秋脚步未停,只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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