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激灵。随即,风停了,绿火熄灭,屋内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唯有窗外渗进来的微弱月光,勾勒出棺材模糊的轮廓。
张氏瘫软在地,浑身冰凉,牙齿咯咯作响。她知道了,丈夫王三郎,是带着天大的冤屈回来的!那“李四”,就是关键!
第二天一大早,张氏红肿着眼睛,跌跌撞撞地找到了李四家。李四正是王三郎在城里棺材铺当学徒的表弟。敲开门,李四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神色萎靡,看到披麻戴孝的表嫂,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极不自然的慌乱。
“表…表嫂,你…你怎么来了?表哥的事…唉,真是天降横祸…”李四眼神躲闪,说话也结结巴巴。
张氏死死盯着他,哑着嗓子,开门见山:“三郎昨晚回来了!他说他冤!让我来找你!李四,你到底知道什么?三郎他…他是怎么死的?”
“什…什么?!”李四像被蝎子蜇了似的猛地跳起来,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表嫂…你…你胡说些什么!表哥是失足落水,哪…哪有什么冤情!你别听人瞎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眼神飘忽,额头上瞬间沁出豆大的冷汗。
张氏看他这副作贼心虚的模样,心中疑窦更深,悲愤交加:“不知道?那你慌什么!三郎昨晚就在窗棂上留了字!清清楚楚写着‘冤!找李四!’你还要抵赖?!”
“留…留字?”李四身体晃了晃,差点瘫倒,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死灰般的恐惧。他像是被抽掉了骨头,靠着门框才勉强站稳,眼神惊恐地四处乱瞟,仿佛那看不见的“表哥”随时会从哪个角落扑出来。
“是…是城西棺材铺的赵老板!”李四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带着哭腔嘶喊道,“表哥那天傍晚来找我,说他无意间撞破了赵老板克扣死人寿衣料子、偷换薄皮棺材顶好料子的勾当!还…还听到了他跟人牙子商量,要把铺子里一个病得快死的小学徒偷偷‘处理’掉,省得花钱治病!表哥气不过,说要去找里正揭发他!赵老板…赵老板他…他怕事情败露,就…就…”李四再也说不下去,抱着头蹲在地上,浑身筛糠似的抖。
一切都明白了!张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恨得浑身发抖。那黑心的赵屠子(棺材铺赵老板的浑号)!
张氏强压着滔天的悲愤,抹干眼泪,直奔县衙击鼓鸣冤!县令姓孙,倒是个有几分清名的官,听了张氏的哭诉,又见李四作为人证,吓得魂不附体,前言不搭后语地证实了赵屠子的恶行,当下便命衙役去传赵屠子,同时派人去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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