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赫然印着几个扭曲的血手印,边缘还粘着几片破碎的、颜色灰败如纸的布片,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纸灰焚烧后的焦糊气味,幽幽地钻入她的鼻腔。
这一夜剩下的时间,阿婉再不敢合眼,紧紧抱着被子蜷缩在墙角,目光死死盯住房门,手中紧握着那盒仅余几根的火柴,仿佛那是唯一能对抗无尽黑暗与恐惧的微末武器。窗外风声呜咽,每一次轻微的响动都让她惊跳起来,心脏狂擂,直到东方天际终于泛出青白。
天色大亮,阿婉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她强撑着虚软的身体,将沾染了污秽和血迹的被褥抱到院中晾晒。阳光炽烈,穿透薄薄的布料,清晰地映照出昨夜留下的可怕印记——几个暗红发黑的手掌轮廓,以及床单中央,那排属于她的、深陷下去的血色齿痕,如同一个狰狞的烙印。
邻居孙婆恰巧路过,一眼瞥见那被褥上粘附的灰色碎布片,脸色陡然大变,几步抢上前,声音因惊骇而发颤:“哎呀!这…这…这像是烧给死人的纸衣袖子啊!昨天村东头老李家出殡,烧了一对纸扎的童男童女,说是去下面伺候先人的…莫不是、莫不是烧化的时候出了岔子?这纸人儿…活了不成?这碎布片,分明就是那纸人衣裳上的!”
阿婉闻言,心头猛地一沉,浑身冰凉。她想起昨夜那冰冷肿胀的触感,那喷入口中的腥臭,还有那弥漫不散的纸灰味……原来并非错觉,更非虚妄。她抬手捂住嘴,指尖冰凉,仿佛再次尝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腐坏味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 后来阿婉每向人讲述这惊魂一夜,总忍不住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感叹:“唉,当时真是吓糊涂了!要是胆子再大点,咬得更狠些,一口咬掉那鬼东西的脑袋,说不定还能咬出些金银元宝来呢!岂不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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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了,无不哄笑。然而夜深人静时,想起那被褥上深陷的齿痕与来历不明的纸衣碎片,那笑声便渐渐隐去,只余下一份难以言说的寒意,在静默中悄然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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