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情节片断:>民国十六年冬,雨巷裁缝铺的苏婉被军阀强掳,投井自尽。>十年后,书生陈砚总在雨夜巷口遇见撑油纸伞的素白旗袍女子。
>她替他挡去泼天风雨,伞面却不沾一滴水珠。>“先生肩线歪了。”女子冰凉指尖拂过他肩头。
>陈砚请她入室避雨,惊觉镜中只有自己倒影。>她浅笑:“奴家苏婉,在等一件未做完的嫁衣。”
>陈砚翻遍故纸堆,寻得当年她为未婚夫绣的鸳鸯戏水图。>红绸展开刹那,井口青烟袅袅凝成她身影。>“嫁衣已成,该走了。”她向陈砚敛衽。
>晨光穿透她消散的身体,陈砚掌心落下一枚冰凉玉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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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雨,是陈砚从北平逃来时未曾料到的缠绵。十年了,这雨丝总在黄昏时分悄然落下,将整条青石巷洇成一块巨大的、吸饱了水的旧墨。巷子尽头有家裁缝铺,门楣上悬着块乌木旧匾,刻着“云裳记”三个字,字迹早已被岁月和雨水泡得模糊不清,像一声欲言又止的叹息。铺子紧闭着,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双空洞的眼,凝视着每一个在湿漉漉的黄昏里经过的人。
陈砚就住在巷口的老宅里,守着几架子发黄的书。他是北平来的书生,一肚子的不合时宜,在这温软水乡里显得格格不入,如同古籍里夹着的一片枯叶。每逢雨夜,他必要穿过这条幽深小巷,去城西的夜校教几个贫苦孩子识字。雨水顺着伞骨滑落,敲在青石上,滴滴答答,仿佛时间在缓慢地、固执地敲打。
起初只是惊鸿一瞥。某个雨势滂沱的夜晚,巷子深处,那紧闭的“云裳记”铺面外,无声无息地多了一道素白的身影。她撑着一柄半旧的油纸伞,伞面是淡淡的秋香色,绘着疏落的墨竹。伞沿压得低低的,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一身剪裁极合体的素白缎子旗袍,裹着一段伶仃的腰身。雨水在她脚边溅开细小的水花,巷子里的风卷着水汽呜咽而过,吹得她旗袍的下摆轻轻晃动,像一片随时会飘走的云。
陈砚心头莫名一紧,脚步顿了顿。那女子也似乎察觉,微微抬了抬伞沿。伞下露出一张脸,不是倾国倾城的艳丽,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被雨水洗濯过的清秀。眉眼细长,鼻梁挺直,唇色极淡,苍白得没有一丝活气。她的目光越过重重雨幕,落在他身上,安静得如同檐下凝结的水珠。
陈砚下意识地点点头,想饶过她。就在错身而过的刹那,一股强劲的穿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箭,猛地从巷子另一头灌入!陈砚手中的油布伞“呼啦”一声被掀翻,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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