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肯定是…是…” 他不敢说出那个字,只拼命磕头,“求求您,扔了它吧!明天就是…就是林…”
“住口!”陈金贵像被踩了尾巴的野兽,霍然起身,几步冲到阿福面前,抬脚狠狠踹在他肩膀上。阿福闷哼一声,滚倒在地。
“狗奴才!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把你也沉到湖里去!”陈金贵喘着粗气,眼珠因为暴怒而微微凸出,布满血丝,“林默?他一个死鬼能奈我何?这宅子,这万贯家财,还有他那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柳月,现在都姓陈!都是我的!一面破镜子就想吓唬我?做梦!”他越说越激动,声音嘶哑,仿佛在说服自己,“值钱的东西,凭什么扔?谁敢动我的东西,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扫过阿福瑟缩的身体,最终又落回那面沉默的古镜上。镜中扭曲的自己,嘴角似乎正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他心头一悸,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他强压下那丝不安,粗暴地命令:“滚出去!再让我听见半句疯话,扒了你的皮!”
阿福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留下死寂的小厅和那面兀自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古镜。
暴雨终于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屋顶瓦片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如同千军万马在头顶奔腾。狂风卷着雨腥气,粗暴地撞开未关严的窗扇,发出令人牙酸的“哐当”巨响。惨白的闪电骤然撕裂墨黑的夜幕,瞬间将屋内映得一片森然。紧随而来的炸雷,仿佛就在屋顶炸开,震得整座宅邸都在瑟瑟发抖。
就在雷声轰鸣、电光惨白地照亮整个小厅的那一刹那,陈金贵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镜面深处的一抹异动。他心脏骤然一缩,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停止了跳动。他猛地扭过头,死死盯住那面镜子。
镜子里,他扭曲的身影背后,那扇被狂风吹得剧烈摇晃的雕花木窗的倒影,竟然凝固了!
窗外的暴雨如注,窗棂在狂风中痛苦呻吟,可镜中映出的那扇窗,却纹丝不动,像一幅凝固在画框里的静物。窗纸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丝被风吹动的褶皱都没有。而更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是——就在那扇静止的窗影下方,紧挨着他自己那个扭曲倒影的脚跟位置,镜面深处,缓缓地、无声无息地,洇开了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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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渍迅速扩大,边缘晕染,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如同陈年的血迹,又像湖底淤泥的颜色。它悄无声息地蔓延着,仿佛镜面背后,正有冰冷的湖水在无声地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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