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像被冻伤,又像沾了洗不掉的陈年污垢。
老婆吓坏了,把他送进医院。医生检查了半天,除了轻微烫伤和惊吓过度,查不出任何器质性病变,只能挂些营养液和镇定剂。可老陈的身体状况却每况愈下,高烧不退,吃不下任何东西,强行灌下去的流食也会很快吐出来,吐出的东西里总有细细的黑灰色粉末。他的皮肤越来越灰败,眼神涣散,整个人像一具正在快速风干的木乃伊。
一天深夜,病房里异常安静。老婆趴在床边睡着了。昏睡中的老陈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睛里没有神采,只有一片浑浊的灰白。他动作僵硬地坐起身,像个提线木偶,悄无声息地拔掉了手上的针头。
他下了床,赤着脚,悄无声息地穿过寂静的医院走廊。值班护士趴在桌上打盹,竟无人察觉。他就这样走出了医院大门,走进了子夜冰冷空旷的街道。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那个十字路口。
惨淡的月光下,十字路口空无一人。夜风吹过,卷起残留的零星纸灰。
老陈直挺挺地走到路口的正中心,那个他曾经冲撞了“灰衣客”的地方。他停下脚步,像一尊石雕般僵立着,低着头,佝偻着背。月光将他瘦骨嶙峋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然后,他缓缓地、缓缓地坐了下来。就坐在冰冷坚硬的路面上,坐在曾经出现过“人形灰烬”的位置。
他就那样坐着,低着头,一动不动。
第二天清晨,环卫工人发现了坐在十字路口正中央的老陈。他浑身冰冷僵硬,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寂的青灰色,布满了诡异的灰斑,仿佛整个人都被厚厚的灰尘覆盖了一层。他的眼睛圆睁着,瞳孔里凝固着无边的恐惧和绝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法言喻的恐怖景象。
最诡异的是,他的嘴角,凝固着一抹极其细微、却让人毛骨悚然的**灰烬**。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尝到了什么。
而在他坐下的地方,周围的柏油路面干干净净,只有他身体轮廓压出的印子,积着一层薄薄的、新鲜的、仿佛刚刚落下的**纸灰**。
从此以后,那个十字路口,在深夜或清晨无人的时候,偶尔会有夜归的路人或者环卫工,瞥见一个模糊的、穿着灰扑扑衣服、低着头、佝偻着背的身影,一动不动地坐在路口的正中心。走近看时,却又空无一物,只有地上残留着一圈若有若无的灰痕。
老人们叹息着说,那是新的“路口客”坐下了。上一个得了供奉(或者说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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